原著里是以蕭楚潤的視角,沒具體寫原主為何如此對待他。
中間只提了一句,原主恨那代替她進入天清宗的妹妹,得知對方心上人是蕭楚潤,故而想將其變成自己的爐鼎,讓小賤人心碎。
但這解釋,對于原主一些奇怪的舉動,卻說不通,諸如多次咬其吸血,抑或下藥讓他動情,好奪走純陽之氣
有些壓根不是對爐鼎該做的事,中了冰蠶毒,倒是說得通了。
盛棠記得,蕭楚潤修行的功法,師承他師祖乾靈道君。
道君與神獸朱雀一族牽連不淺,能掌握朱雀族的伴生之火南明離火。
冰蠶毒的天然克星,就是朱雀火。
身為合歡宗一個小弟子,原主自然不敢把主意打到堂堂道君身上,于是只剩一個選項蕭楚潤。
此舉也是大膽,但天時地利人和,她竟成功了。
理清來龍去脈,盛棠在心里感嘆了聲富貴險中求,轉頭倦的睡著了。
半夜,她是被冷醒的。
在山洞的時候,受伏寂周身爆發的灼熱氣息影響,寒毒發作過一次,雖然難以忍受,卻能熬過去。
故而,盛棠雖知道今夜冰蠶毒可能會發作,卻沒有太在意,把伏寂找來解毒。
沒有任務,她也不想強迫人家。
可她沒想到,這次寒毒發作的如此厲害,是山洞威力的數十倍,她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凍僵了,仿佛赤裸裸的落入了冰窖中。須臾之間,意識便被凍渾噩了。
她呼吸變得虛弱,連開口叫人都做不到。
兩床柔軟的被褥,床邊燃燒的火爐,給不了盛棠一點點暖意。
她蜷縮在被窩里,意識渾渾噩噩間,莫名想到了咬上伏寂傷口時,齒間嘗到的一點血腥。
少年的血透著蓬勃熱氣,當時,她便察覺體內熱了起來。
盛棠艱難的喘了喘氣,她可算明白,為何原主每次對蕭楚潤都如餓狼撲食了。
哪里是撲向蕭楚潤,分明是撲向她的解藥
寒毒發作簡直要命。
福寶察覺她情況不好,著急道“不對,原主體內的毒性不高,不該如此嚴重”
不知是福寶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還是她聽不太清了,盛棠在被褥下發著抖,意識越發昏暗。
懷疑繼續下去可能被冷死,盛棠白得近乎透明的手,從被褥下探出,伸向了床頭的茶盞。
茶盞破碎的動靜,多半能驚動門外的守衛。
她往床邊挪了挪,在一片恍惚的視線中,朝茶盞伸去,即將碰到的那刻。
盛棠輕顫的冰涼指尖,被只修長的手掌抓住了。
對方掌心的溫熱,讓她意識亂了亂。
昏暗的光線下,手掌的主人微傾下身,凝視著她顫顫的睫毛底下,有些渙散的目光。
伏寂扯起嘴角。
他其實來了有一會,在床邊觀賞著被褥拱起的地方不住顫栗,他以為盛棠已經沒了意識,結果,一個腦袋慢吞吞鉆了出來。
女孩柔軟的青絲染了霜,臉頰泛著可憐的白,
隨之探出的手,細長漂亮的手指微蜷,無力地將被單抓皺了點,過了會,艱難朝床柜的茶盞伸去。
白日就是這只手,將合歡玉墜冷冷的扔進了湖里,要他再來。
此刻卻冰軟無力的,被他握著動彈不得。
伏寂冷笑了聲,若非找逆鱗要緊,他要捏得她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