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生氣,因為我沒幫你。”
盛棠冷笑,當然不是,他們之間可不是互相幫忙的關系。
“既然你明白,那是因為什么,我有其他必須攔下狼妖的理由嗎,”伏寂目光緩緩落在盛棠頸間的紅繩,“難不成,里面是我的東西。”
盛棠今夜,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氣到了,若是平時,她自然不動聲色的應對。
此刻,她卻下意識撇過臉,擺出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
與剛才的冷笑截然不同。
床頭燭燈安靜亮著,伏寂鴉羽似的烏黑睫毛,漸漸垂下。
看來是真的了。
難怪
找到了答案,伏寂嘴角微抿了抿,心情一時有些古怪。
他那會趕來時,看到盛棠只穿了件淡紅單衣,跌坐在地,小腿的血淌到了裸白腳踝。
她兩手握著黑色布袋,彎腰將其捂在了貼近心口的地方,遮的嚴嚴實實,這是怕東西被搶走的完全保護姿態。
他本來擔心逆鱗安危,見狀倒放心了。
來人想搶的是布袋里的東西,看盛棠誓死護著的模樣,除了合歡宗宗主歷代守護的玉鑰,還能是什么。
逆鱗對她來說除了威脅他,沒有別的用處,她不至于如此拼命。
伏寂目光落在盛棠頸間,本想看系著布袋的紅繩,卻看到了她纖細的脖頸上,一條血紅的傷口。
被風刃刮傷的地方,不深,卻離喉間過于近了,透著心有余悸的味道。
他沉默半晌,轉身走了。
滿月降至,還是近百年不見的血月,這幾日,正是天地之間妖氣最充盈的時候。
合歡宗外,月色籠罩的百里密林。
“七殿下擅自出宮,妖帝很不悅,命我等前來,惹出更大的禍端前,殿下還是老實與我們回去吧。”
被一群人攔下的墨訣,撕下假面,滿臉不快。
“怕什么禍端,”
小小合歡宗,還敢與妖族為敵不成。
他那父帝就知道沽名釣譽,堂堂妖帝,如履薄冰了一輩子,生怕德行名聲被毀,遭天下人唾棄,連想要枚玉鑰都不肯用強硬手段逼人就范,當真軟弱極了,難怪幾個妖皇都敢跟他放肆。
不滿歸不滿,鐵面妖衛都來了,既被找到,墨訣只能跟著回去。
想到今夜差點成功,他拇指劃過牙尖,黑著臉走在前端,正打算離開密林,腳步忽地一頓。
樹梢被穿林風吹動,垂落在地的影子,冷冷晃了起來。
墨訣皺眉,若有所感的望去。
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少年烏發冷眸,墨藍色的發帶在風中微揚,面色冷淡,一只扇動羽翼的兇獸跟在他左右,渾身血色煞氣,赤瞳朝這邊望來,滿臉興奮。
是在紫煙山遇到的那人,墨訣認出來,擰緊了眉頭。
何時追來了
一夜過去,盛棠睡的并不安穩,渾身涼颼颼的,蓋了被子也無濟于事,好似哪里漏風。
不僅如此,她心頭也空落落的,有種莫名的失落。
懷疑自己餓了,盛棠摸了個靈果。
綿云帶著宗醫進來,就瞧見宗主穿著淡白里衣,耷拉著眉眼,坐在床間雙手捧著果子吃,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與昨日醒來的滿面紅光形成鮮明對比。
傷一定疼了一晚上,想起那滲人的獠牙窟窿,綿云趕忙讓宗醫去檢查傷勢。
褲腿掀起,露出細白的小腿和腳踝,宗醫拿著藥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