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喜歡他
灼熱的血氣涌入喉間,在秋末寒涼的雨天,宛如團火,匯入盛棠身體各處,驅散了一切寒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時隔三日,盛棠碰到熟悉至極的味道,猶如隔了九秋,渾身發麻。
她本能地抓住伏寂吸起血來。
怦怦直跳的心臟,急速流動的血液,都在催促著她,盛棠不受控制地對他傷口使勁咬了下去。
廝磨之后,除了鮮甜,微末的血腥味涌來。
盛棠渾噩的意識清醒了些,察覺自己牙尖力道,劃破了對方皮膚,讓本就受傷的地方雪上加霜。她有所猶豫,可舍不得離開,最后只好在那留了牙印的傷痕,安撫似的輕舔了舔。
她潛意識里,這會自己和兇惡的豺狼虎豹差不多,被她抓著啃咬的小可憐,一定嚇得難以動彈。
盛棠睫毛微掀,模糊的視線看到了少年繃緊的下頜線。
像是疼的。
她抓著他衣襟的指尖蜷了蜷,帶著幾分歉意,又遵循本能地吮起血來。
這次力道輕了好多。
察覺傷痕處細碎動靜,伏寂低喘了口氣,垂眸看著腦袋埋在他頸間的盛棠。
擔心他疼不疼做什么,她又不喜歡他。
還軟乎乎地咬他
伏寂有些受不了,抓著盛棠發絲的長指松了又緊,想把她從頸間捉出來。
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兩只龍角快控制不住冒出來了。
從屋檐滾落的雨水,濺在廊間地板,濕漉漉一片。
淅淅瀝瀝的雨聲伴著蕭楚潤的嗓音,傳入玉簡另端。
與雨幕中的合歡宗不同,天清宗秋高氣爽,晴空萬里,躺在池邊垂釣的天清三巨頭,在玉簡閃爍之后,倏然坐起了身。
“找到了”
收到徒弟稟報的天曦子,剛欣喜地喊了聲,玉簡被師兄宗主奪走。
在他試圖奪回時,錢宗主拍走了他的腦袋,沉聲道“楚潤,細說。”
片刻,錢宗主面露驚愕之色。
竟然是天川邊,打敗蒼翼魔尊的那位合歡宗弟子不,現在是宗主了。
“你做的對,別輕舉妄動,”錢宗主指尖敲著玉簡,眸光閃爍不定。
按得道仙去的老祖所言,命隕星是應劫而來,克他師尊的存在,但如何克法,他們并不知曉,如何利用對方,在必要時打壓他師尊,他們也不知曉。
唯一確定的是,隕星安危至關重要,不能讓她夭折了。
“你先留在隕星身邊,最好寸步不離,還有,不要暴露目的。”
蕭楚潤應聲,隨后忽而道“她有名字,叫盛棠。”
“叫什么都無所謂,知道是命隕星就夠了,”錢宗主扶額,發覺玉簡另邊的沉默,還是改了口,“好吧,那個叫盛棠的小姑娘,你先按兵不動,多加觀察。”
玉簡光芒暗下,還沒說上話的天曦子,急急道“好徒弟,干的漂亮,這么快就找到了,你果然是為師的福寶天清宗的驕傲修真界的救世主”
錢宗主“你惡不惡心。”
天曦子嗤了聲“你懂什么,培育徒弟就像養靈草,幼苗時期多夸夸,你是仙草、你是神藥笨點的靈草會信以為真,朝那方向長,久而久之,不是仙草神藥也差不多了。”
錢宗主這次沒心情和他扯,盯著玉簡沉思。
一旁天問道人道“師兄不讓他將盛小宗主帶回天清,可是擔心師尊有所察覺。”
錢宗主默了瞬,沒有答話,朝遠處高聳巍峨的黛山望了眼。
“察覺又如何,”天曦子此刻,滿心都是找到命殞星的喜悅。
“師尊就算看淡人世,欲把生死劫走成死劫,也不會狠絕到,把能拉回他的命隕星殺了吧。”
天曦子說完,發現師兄弟都沉默著,一臉凝重。
“”
他臉上的輕松神色褪去,坐直了身,跟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