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這可能。
錢宗主指尖扣著玉簡“僅楚潤一人我不放心,天問,你親自去合歡宗,在暗處就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現身。”
他們三人,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
一有風吹草動,各方勢力便暗潮洶涌,今日天問現身合歡宗的消息傳出,明日各種猜測便流傳出來了。
流言蜚語無所謂,就怕有心之人,猜到什么,把命隕星挖了出來。
天問道人心領神會“師兄放心。”
錢宗主頷首,天問一向沉穩,還是慢性子,他是放心這師弟的。
不過讓命隕星漂泊在外,不是長久之計,得想辦法把人悄無聲息的安頓在天清宗
錢宗主摩挲著玉簡,微瞇起眼。
玉簡另端,被師尊毫不吝嗇夸贊的蕭楚潤,羞赧地收起玉簡,起身朝盛棠房間走去。
還沒到門口,察覺室內濃郁的妖氣,蕭楚潤神色瞬變,身形一閃。
室內靈氣一緊,蕭楚潤環顧四周,看到倚坐在臨窗座榻,腦袋枕著桌邊睡覺的盛棠,微松口氣。
他又看向敞開的窗戶。
確實有妖來過,離開不久。
蕭楚潤快步走到盛棠身旁,女孩卷睫輕微顫動,臉頰白皙,唇邊有一抹疑似擦拭過的余紅。
蕭楚潤伸出手,又縮了回去,轉而輕推了推熟睡中的人。
“盛宗主。”
盛棠吱唔了聲,朦朧意識還沉浸在嘴唇觸碰的誘人血氣中,抿了抿唇,迷迷糊糊被喚醒,她頭暈目眩地掀起眼皮,對上一雙清澈關切的眼眸。
四目相對。
腦海些許片段閃過,另個少年冷白色的皮膚,貼近的頸間,圈著她的長臂
額間情咒閃了閃。
記憶涌來的瞬間,盛棠腦海轟的一下,整個人宛如晴天霹靂,漲紅了臉。
面對蕭楚潤的關心,她壓根說不出半句話回應,兀自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中。
想不到她是這樣的人。
明明已經心有所屬,還和別的男修糾纏不休。
盛棠鼓了鼓腮幫,蹲在角落種蘑菇,渾身上下寫滿了低落和沮喪,她眼睛濕濕的,甚至止不住落下淚來。
嗚哇。
蕭楚潤手忙腳亂,盛棠這時候卻抗拒他的靠近,花長老等人聞訊趕來,一堆人圍著盛棠,輕聲細語。
“宗主是和別的男修親近了嗎,”風長老溫柔道,“沒事,合歡宗人,誰沒有幾個男顏知己,宗主不必難過。”
盛棠邊抽泣邊嘆氣。
嗚唉。
她知道是咒印緣故,可就是停不下來。
什么爛雞情咒,還有,什么人畜無害,光明磊落的主角,竟然背著人,偷偷摸摸來勾引她。
盛棠抽泣之余,無意抿到嘴角腥甜,渾身顫了顫。
令人難以抵抗的顫栗感再次襲來。
她咬緊了唇。
另一邊,剛離開合歡宗的伏寂。
“噌”
發間的龍角冒了出來。
幽靜密林里,雨滴從葉縫間斜落。他黑色的額發微濕,站在樹下,松散凌亂的衣襟,還殘留著女孩柔軟氣息。
伏寂抿直了唇,臉色陰晴不定。
什么都沒做。
他本想等蕭楚潤回來,讓其親眼瞧瞧,再等盛棠醒來,品嘗她臉上的錯愕蒼白,結果最后他什么忘了,近乎落荒而逃地跑了,連那礙眼的法衣都沒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