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叫吻,準確來講,伏寂低頭在她唇間門碰了下。
一閃而過的相貼,掀起微癢的觸感。
盛棠呆愣在原地,甚至覺得伏寂是用薄唇輕輕杵了她一下,像試圖親近人的小動物似的。
腕間門傳來箍緊感,她回過神,伏寂正握著她的手指不自覺在收緊,親完他垂著眼,鴉羽般的睫毛帶著輕微顫動,低低“嗯”了聲。
盛棠不知道他在回應什么,從巷口穿來的秋風拂過,剛被重點碰到的唇珠,在細風中,泛起絲絲酥麻。
像極了方才印在腦海中的感覺。
盛棠臉頰緋紅,欲言又止地瞅了眼罪魁禍首,想說點什么,又好像沒了脾氣。
畢竟她為了好完成任務,讓他誤以為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互相喜歡。
那在他認知里,親、親一下很正常。
但道侶是怎么回事,她只說了青梅竹馬,他還挺會自我安排,查漏補缺。
“走吧,”盛棠努力平復好了心情,最后拉著伏寂離開。
他這下倒是老實了,任她牽著手。
兩人出了窄巷,迎面一群衣袂飄飛,穿著天青色校服的仙門弟子,持劍走過,朝中心街方向走去。
一行人走后,原本平靜的街道掀起一陣風浪。
“是天清宗,他們被廖城主請來了。”
“說不定是不請自來,被天清宗察覺到什么。我早覺得城主府不對勁了,陰氣森森,大白天府門緊閉,聽說前日有人送靈藥進去,一踏入府內,就像撞邪了般,看到城主府內景象詭異的不行,險些被嚇死。”
“可不是詭異嗎,廖城主的那小兒子,都下葬了,還死而復生”
躲在果鋪后,將伏寂臉頰遮住的盛棠,見天清宗弟子走遠了,松了口氣。
以蕭楚潤首席大弟子的身份,天清宗無人不識,要是被瞧見了,定要節外生枝。
行人竊竊私語傳來,盛棠聽到離奇復活的小兒子,耳朵微動。
不會是賀余吧。
她找人略一打聽,得知了來龍去脈。
修真界曾有一門派,擅長驅鬼召靈,后門派覆滅,其中一位廖姓弟子活了下來,定居在青冥城,將門內召靈術流傳至今并發揚光大。
廖家世代守護青冥城,家主即是青冥城的城主,這一任城主名為廖薛,天賦平平,卻極有天運。
修真界數百年前,一夜之間門,發生了件駭人聽聞的慘案,就是吞天巨蟒犯下的大禍。
這個荒界前霸主,生性殘暴,去合歡宗的路上,活生生將一座城的人吃掉了。那城名為白扶城,事發當夜,本在舉行一場盛宴,誰知禍從天降。
廖家前任家主攜一眾親眷赴宴,沒能回來,頓時間門,廖家只剩下留守在青冥城中的廖薛一人。
說他有天運便是因為前家主妻兒成群,膝下都是人中龍鳳,他出身低微,天資拙劣,出事之前甚至沒人注意過他,若非廖家血脈只剩他,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坐上家主、青冥城主的位置。
青冥城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大城,魚龍混雜,執掌這座大城不容易,好在廖薛雖不聰慧,卻知道不亂來,這些年中規中矩的當著城主。
青冥城也一直風平浪靜,直到半年前,廖城主去了趟白扶城遺址,據說回來整個人就變了,整日面色陰沉,鬼氣森森。
城主府彌漫著死氣,他自幼羸弱的小兒子,隨之病重,撐了幾個月前不久走了。
誰知葬禮剛辦完,這小兒子又活了。
“什么時候復活的,”盛棠問賣靈草的小販。
“就在前日,”
和賀余魂穿的時間門差不多,盛棠在心里嘀咕,唇邊忽地一甜。
她掀起睫毛,對上漆黑透澈的眼睛。
伏寂喂了她一塊蜜餞。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買的,盛棠眨了眨眼,張嘴吞下,清清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