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宗作為正道魁首,一直擔負著降妖伏魔,維持修真界秩序的責任,宗內弟子也以此為傲。
他們頭一次遇到這般睜眼說瞎話,不配合還倒打一耙的。
幾個面容青稚的弟子,吃了閉門羹,甚至想撂挑子不干了,讓惡鬼把這不知好歹的管家和府邸下人們吞掉算了。
紀裕臉色也有些難看,望著緊閉的大門,思來想去,還是沒有潛入府邸。
“等明日,我們再來拜會廖城主。”
一行人離去。
沒多久,朦朧雨幕中,伏寂出現在城主府外,下頜微抬。
略一分辨空氣殘留的氣息,他睫毛冷冷掀起,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驅趕完仙門子弟,王管家提著青燈走進暗道。
暗道極長,走了約小半時辰,暗道盡頭已經離城很遠,在一座僻靜的山洞中。
山洞極大,將整座山掏了個空,高聳的石壁間都是密密麻麻的鐵牢,中間高臺設有結界。
結界內,盤膝坐著個錦衣男子,周圍環繞著諸多紙人。
管家放下燈,站在臺下恭敬的行禮道“城主,都趕走了。”
廖薛睜開眼,指了個鐵牢,里面有煉制好的陰童。
修煉鬼靈邪術,有個大補之物,就是至陰之血,無奈這種至陰體質極其尋到,廖薛便想了個辦法,親手煉制。
王管家跟在他身邊,有時也能享享福。
“喂混賬,放開那小孩,你們快住手”石壁間一個牢籠里,傳來憤怒的聲音。
凌赫又急又怒,使勁拍著鐵桿,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眼瞧王管家帶著刀碗,身影沒入那鐵牢,他怒不可遏,又無能為力。
身為堂堂凌霄宗少主,輪落到這地步不說,還眼睜睜看著邪修作惡,凌赫一雙眼睛都瞪紅了,死死盯著那昏暗的牢籠。
就在他絕望之際,王管家從牢里出來了,只不過是被掐斷脖子拎出來的。
拎著他的身影修長,從昏暗光線中走出,露出一張俊美狂戾的面容,眼神冰冷地望向高臺。
“就是你。”
盛棠睡得并不安穩,半夜被冷醒。
寒毒發作,伴著控制不住的嗜血欲,讓她呼吸急促,被褥下的身體微微顫抖。
“宿主,”福寶擔憂的聲音傳來,“任務還有幾日,你別硬撐,蕭楚潤體內有一縷離火,壓制寒毒要緊。”
盛棠含混不清的“嗯”了聲,發現福寶說話流暢,沒有受到屏蔽。
她側頭望了眼。
不知何時,她整個人睡在了床榻中央,靠里邊的地方沒了身影,只有個空空的枕頭。
伏寂不見了。
窗外天光暗淡,離天亮還有些時辰。
盛棠靈力繞著體內循環,試圖產生些暖意,無奈在數一數一的冰蠶毒面前,這些熱量都是杯水車薪。
她喉嚨也干渴得厲害,渾身上下哪都不適,好似失去了生命本源那般難受。
盛棠想出去找人,捉回來咬一下,還沒起身,頭暈目眩地倒了回去。
她呼著寒氣,視線一片模糊,正難受得不知所措時,嗅到了一抹殘留的血氣。
喉嚨微癢,幾乎下意識泛起了暖意。
青冥城外,一座沉寂在夜幕中的高山上空,轟隆一聲巨響。
一團雷火從天而降,貫穿了整座大山,宛若天罰。
天地被映得一片赤紅。
山洞內,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焦味。
凌赫張大嘴,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腳踩在城主胸膛,冷臉碾了碾的黑衣少年。
白茫茫的紙片,在他周身雷火中化為灰燼。
什么恐怖修為。
瞧著和他差不多的年紀
修真界何時出了這么個人物,以前為何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