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心里慌慌的,這時,路過走廊的一行人竊竊私語。
“若非天清宗弟子一大早去拜訪,還沒人發現呢。”
“是啊,太慘了,城主府里的人都死完了”
“欸,不對,城主那個死而復生的小兒子還活著,就他安然無恙。”
今早天未亮,一則消息在青冥城內掀起千層浪。
一夜之間,廖家被悄無聲息地滅了門,只剩下個獨苗廖叔玉,城內百姓人心惶惶。
城主府。
賀余一覺醒來,想著昨夜的鬼怪還在瑟瑟發抖,就被一群人闖入房間圍住了。
認出天清宗校服,賀余冷靜下來,隨即被領頭的紀裕一臉愧疚地道了聲“抱歉。”
賀余“”
紀裕和身后的師弟師妹們,一個比一個腦袋垂的低。
要是他們昨夜堅持留在城主府就好了。
這樁慘案就不會發生。
得知府內此刻,只剩下他一個活人,賀余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在識海中問系統“怎么回事。”
作死系統“未宿主有危險,不予理會。”
作死系統一直是清醒的,能感知外界,但它為大道所化,大道無情,只要不涉及任務相關,就算天塌下來,它也不干涉和理會。
意識到并非魂穿產生的蝴蝶效應,賀余放松了些,隨后微嘆口氣。
這么多條人命“是誰”
如此喪心病狂。
紀裕搖頭“尚未查清,不過有一個懷疑者。”
沒在府內找到廖城主和管家,本懷疑是他們所為,可沒多久,發現了條密道。
密道直通城外山洞,在別有洞天的地方,找到了兩人的尸體,還有一群被關押在鐵牢里的失蹤者。
“都說了,一定不是那黑衣道友”凌赫從門外走來,不耐地揮開在他耳邊叨叨揣測的人。
“這府內不是還有個活人,說不定是兇”手。
話沒說完,凌赫看到了坐在床間的人,只一眼,就感覺賀余身上的嫌疑洗清了。
廖叔玉自幼病弱,十五六歲的少年瘦骨嶙峋,臉色蒼白毫無生氣,宛如只剩一口氣吊著。
最重要的,他不是修道之人,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殺掉府內所有人,城主府內還有位元嬰級的修士存在,都沒能逃脫厄運。
且那些人死狀奇怪,像在安眠,發間都插了片葉子。
賀余聽到葉片,瞪圓了眼,緊閉著嘴沒再說話。
他知道是誰了,但沒人懂他。
盛棠趕來的時候,賀余正在吃紀裕出于歉意給予的丹藥,吃完面色好了些。
見盛棠氣喘吁吁,他招了招手,熱絡地打招呼說沒事后,壓低聲音,諱莫如深道“我懷疑是從歸墟裂縫逃出來的。”
盛棠見他安然無恙,松了口氣,來時的路上已經聽到些風聲。
歸墟是片荒涼的上古深淵,里面封印了諸多邪物,原著里,出現過數個從歸墟裂縫中逃出來的邪物,無一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血衣鬼就是其中之一,只不過無人知曉。
書中殺人后,有放樹葉習慣的,只有一個白衣書生。
他與血衣鬼都是從歸墟逃出來的,放葉子,寓意落葉歸根,那些人回到該回的地方了。
盛棠若有所思,白衣書生為何會盯上廖家,而且偏偏放過賀余,難不成因為他剛死過。
兩人正思忖,去而復返的凌赫走入室內,抬眸一瞧,頓在了原地。
廖家僅剩的孱弱獨苗邊,坐著個姑娘,眉目如畫,一襲淡紫衣裙,膚白若雪,及腰的青絲間墜了顆玉珠。
聽到動靜,卷翹的長睫微掀,朝這邊往來,清澈的眼眸漂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