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杳點了點頭,問他“阿珩哥哥,我哥哥呢”
寧珩后知后覺,“原來方才你是在叫你哥哥。”
溫雪杳啞然,就聽對方溫吞道“已經讓十一和他身邊的小廝抬回府了。”
“抬”溫雪杳臉上露出幾分驚恐,以她哥哥的酒量,居然得靠人抬,那得喝了多少啊。
溫雪杳有些不放心地看向眼前懶散闔上眼皮的人,“阿珩哥哥,你還好么”
“不太好。”寧珩直言,話落,面色又不免白了幾分,“你先前同我說的果然不假,你兄長酒量的確非比尋常。”
說完,寧珩便側身過去,微微蜷縮起身子,雙眉緊皺,看起來就是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溫長青大張旗鼓出門尋人吃酒,還將人吃成這般模樣,溫雪杳不可能對其不管不顧。
她見寧珩垂目,指節抵在眉頭揉捏,他的皮膚本就白,不一會兒那一小片就見了紅。
溫雪杳嘆了聲,走過去半蹲下來,接過寧珩的手代替他落在他的眉心,輕輕揉動。
青年緊皺的眉漸漸舒緩,“多謝。”
溫雪杳臉一燙,“阿珩哥哥不必言謝,若非我兄長,你也不會如此。”
寧珩沒有接話,只淡淡勾起唇角,
又揉了一會兒,溫雪杳指尖都有些困了,才問“好些了么”
寧珩“好些了。”
瞧他的模樣,倒是未見好轉,更像是為了不讓她擔心,才故意那么說,溫雪杳心中更是愧疚。
不一會兒,折返回來的寧十一敲了敲馬車門,“世子,已經將溫公子送回去了。”
溫雪杳心中記掛著兄長,又囑咐了寧珩幾句回去后該如何解酒,便起身作別。
待人一下車,寧十一不解地探進頭,對上寧珩那雙清明的黑眸,“世子,溫小姐為何要交待你那么多解酒的法子”
世子明明滴酒未沾,不過是溫公子喝醉了,將酒水撒在了他身上啊
溫雪杳一路小跑,等急匆匆趕到溫長青院子時,就聽下人說他已經睡下了。
她只能交待下人去煮了解酒湯,又備下熱水,以防他半夜醒來后要用。
等到第二日醒來,還沒等溫雪杳拾掇妥當去見溫長青,對方倒是先一步來了她的院子。
瞧他面色紅潤,倒是沒有半分酒醉后的難受,想起昨夜見到的那張蒼白的臉,溫雪杳霎時心中愧疚更甚。
溫長青找了凳子坐下,“不介意兄長今日同你一起吃早膳罷”
溫雪杳命人又添了一副碗筷。
等兩人吃完落筷,她才認真看向兄長,“哥哥,你日后莫要再欺負阿珩哥哥了。”
溫長青稍頓,瞪大了眸,“我欺負他阿杳,此話從何說起”
“自然就是昨日,我分明同你說了他不似你那般擅飲酒,你卻還要將他灌成那樣。”
“我灌他”溫長青沉了眉,“你聽誰胡說的。”
那家伙昨日分明滴酒未沾,油鹽不進,談何他灌他酒了
雖然他本意的確是將那黑心肝的人灌醉,可這不是沒成么
“我自然是親眼所見。”溫雪杳擲地有聲。
這下換成溫長青犯迷糊了,若他平日清醒定能琢磨出其中彎彎繞繞,可無奈大醉初醒,雖瞧著人模人樣,可腦袋里卻是一團漿糊,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