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世子分明是鐵打的胃,兩年來三餐不定也沒見一次發病,怎么夫人一來,就哭喪著臉胃疼了
且他分明記得,世子中午一人就吃了兩碗素面,如何看也不像是“不合胃口”。
寧珩就著溫雪杳的手,幾口溫熱的雞湯入喉,臉色也逐漸浮上紅暈。
溫雪杳見他面色紅潤,瞧見像是緩過來的模樣,心里一松的同時忍不住道“就算不合胃口,你也多少要吃些,總不能太挑嘴,反而餓著肚子。”
她算是發現了,寧珩在吃上委實太過敷衍
不僅不用早膳,聽寶珠所言,他的午膳也時常對付,晚上忙起來時,用膳的時辰也就沒有定數。
這一來二去、經年累月,鐵打的身子也遭不住。
溫雪杳看他點頭應下,心里依舊不踏實,“不若從明日起,我讓小廚房做好飯再給你送去。”
寧珩搖頭,一次兩次他會欣喜,日子一長她這般折騰的每日給他送飯,他便該心疼了。
寧珩暗道自己方才戲演得太過,可此時看溫雪杳認真的模樣,也知曉再與她解釋她也只會當自己在寬慰她、不欲讓她擔心才說了一番話去哄她。
于是他半推半就,最后定下日后由府中的侍衛跑腿就是,不必她親自去送。
兩人各退一步,最終達成共識。
等門外寧十一將碗筷送進來,兩人已經共用一副碗筷吃的差不多。
寧十一領著收拾好食盒的小暑到門外等,屋內只剩下兩人。
小暑也機靈,其實剛才就隱隱看到了門外寧十一的身影,但也未在主子表面道破。
她猜到寧十一是想拉進世子和夫人間的關系,她自然也樂見其成。
如今的姑爺處處妥帖,不僅溫文爾雅是一個真君子,還細致入微待夫人極好。
從前元燁雖也待夫人好,可小暑總覺得他是鉆了夫人母親去世,倍感難過、孤身在外瓢若浮萍的空子。且元燁的好是帶著目的的,她一直覺得他用心不純。
但這其實都不是小暑覺得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的算計傷害到了夫人
“想什么呢,你這小丫頭。”
寧十一見小暑出神,一會兒齜牙咧嘴一會兒笑得見牙不見眼的,總之眨眼的功夫,臉上的表情是變了又變。
小暑揉了揉被敲的額頭,“我就是感嘆,世子待夫人真好。”
寧十一一聽,笑著附和道“那是當然。”
他打小便跟在寧珩身邊,自然知道,這份好早不止一朝一夕。
早在兩年前,世子與夫人被賜婚前夕,他就偶然見著了世子為夫人親筆作的畫。
可若算上旁人不知曉的,又何止兩年
屋內,溫雪杳被寧珩牽著走進書房里間,后者笑道“方才就見你時不時的往里瞧,是在好奇看什么”
溫雪杳一驚,她還以為她方才的表現足夠隱蔽,不至于被人發現,沒曾想還是被寧珩注意到了。
她有些緊張的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就被人先一步領進了里間。
寧珩將她往書房一推,笑道“好奇什么自己去看就是。”
溫雪杳沒動,“會不會不太好”她是怕書房里有一些皇城司的簿子之類,她看見或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