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到自己竟在夢中將溫柔的寧珩想象成那般可怖的人后,溫雪杳更覺得荒唐無比,連忙甩了甩腦袋,徹底將那離譜的噩夢從腦海中抖落出去。
溫雪杳重新入睡,一旁的寧珩卻有些睡不著。
早在二人結婚前,溫雪杳忽然同意不再與他退婚后,他就因太過興奮,以至于竟忽視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
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如此巨大的變化
不僅忽而認清元燁的真面目,還與對方劃清界限,甚至在那人回來后,依舊避他如蛇蝎。
早在溫雪杳下江南時,寧珩便從探子口中得知了她對元燁的心思,道一句情深不悔也不為過。
可她卻像是突然有一天便轉了性,眼里再沒有元燁。
這段時間寧珩一直沉溺于兩人大婚帶給他的快樂中,卻連造成她變化的原因都忽視了。
黑暗中,傳出青年的淺聲呢喃,“阿杳,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
后半夜,溫雪杳一夜安穩無夢。
一睜眼,便到了第二日清晨。
身側人果然還在熟睡,溫雪杳這次沒再吵醒他,一回生二回熟,她輕巧地從身側伸展的身軀上跨過去。
她穿好衣物,簡單地收拾過發髻,繼而去到隔壁耳室。
溫雪杳將熱水叫到耳室,梳洗完畢后,讓小暑去小廚房傳了今日的早膳,又折返回屋。
屋里的寧珩剛醒,聽到動靜,幽幽抬眼望過來。
他招了招手,聲音是早晨初醒后的暗啞,“怎么今日這么早便醒了”
溫雪杳的臉紅了紅,其實她一直就有早起的習慣,只不過是與寧珩成婚后,早晨時常被他纏得緊,才頻頻同他一般晚起。
她如今已經摸清寧珩的習性,他每日從頭到尾都要換一套新的衣裳,臨走時還要從家帶一身到皇城司。
是以都不用他提醒,她便主動從柜子中幫他取出兩套新衣。
寧珩趿著鞋從床邊站起身,滑落在腰間的被子被人擱到床尾,視線往溫雪杳手中的里衣上一掃,默了默后道“我昨日穿的那件呢”
昨日溫雪杳反應過來,寧珩口中所說,應是她專門為他縫制的那件里衣。
“可是那件昨晚你穿過了,有些臟”且她盡早是在床邊將那件里衣找到的,胸前的衣襟被她捏的皺皺巴巴的,似乎還沾染了昨夜的氣息,委實無法再穿。
寧珩面上露出一絲惋惜,似是輕嘆一身,才稍顯不情愿地張開雙臂,換上另一件里衣。
他的視線在床上掃視一圈,沒瞧見昨夜所穿的里衣,問道“昨日你送我的衣裳,可是被下人拿去洗了”
溫雪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方才醒來后,順手拿去隔壁耳室了,還沒來得及讓人收拾走。”
聞言,寧珩點了點頭,神情一松,淡聲道“待會兒你讓人將那件衣裳交給十一就好。”
“不用差丫環洗了”溫雪杳不明所以。
寧珩搖頭,“那些丫環笨手笨腳,萬一洗壞了,還是我”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頓住,垂眸看向身前正仰頭聽他說話的少女。
良久,才將未完的話說清,“還是我讓十一去洗吧。”
“讓寧侍衛洗”溫雪杳驚愕道“會不會太委屈了寧侍衛,這樣的小事,還是交給府里負責洗衣的婆子丫環去辦吧。”
“委屈”寧珩聽出溫雪杳對寧十一的袒護,長眉輕挑。
稍頓,繼而道“不會,洗衣這事他喜歡的緊,阿杳便不必替他操心了。”
聞言,溫雪杳更是震驚。
瞧著寧侍衛每日跟在寧珩身后也算是威風凜凜,儀表堂堂,卻不知,他竟有這般奇特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