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觸碰到青年唇角,溫雪杏被那股駭人的溫度嚇了一跳。
怎么會這么燙是因為方才親吻過,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溫雪杳心中狐疑,便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果不其然,額頭也燙得厲害。她順著青年高挺的眉骨撫過眉尾,下一瞬,手忽地被人攥住。
“阿杳,收斂些,這可是在馬車上。
溫雪杳聽出他語氣中的打趣,愣了一瞬,然后甩去被他帶偏的心思,正色道“正經些,你好像在發熱。
寧珩嗯了聲,攥著她的手不僅沒有松開,還不緊不慢地改成十指交握。
見對方臉上神色漫不經心,溫雪杳忍不住心焦,“別鬧了,松手,我再摸摸是不是真的在”寧珩卻沒給她再探的機會,而是脫下外袍蓋在人腦袋上。
輕笑聲隔著一層布料傳到溫雪杳的耳朵里,行了,你想如何等回屋再說。
溫雪杳眼前一黑,下意識伸手去掀籠罩在自己頭頂的衣袍,同時問道“我回去再看就是,你作何要拿這袍子擋住我
外面風大,我怕將你吹著。
溫雪杳顯然不信,都已經快要夏日,能有多大的風才能將人吹壞了說著,她又要伸手去拽罩在頭頂的衣裳。
好了。寧珩無奈,只能柔聲去哄人,“你方才不是怕人瞧出你在馬車上同我做了什么么,我將你的臉擋住,不就沒人能看見了
溫雪杳掙扎的動作一頓,乖覺地沒再多話。
寧珩先一步跳下馬車,站在下方用手撐著她的細腰將人抱下來,小聲在她耳邊道“要不要夫君抱你回去
溫雪杳羞得說不出話,腳下往前微微挪了一步,便算是表明了心意。下一瞬,整個人霎時騰空被人攔腰抱起。
隨車而行的小暑見狀走上前,偏頭問道世子,夫人她
估摸著是今日出去累著了,頭有些疼,身子也有些發熱,不好見風。寧珩從容回道,說完,已經大步流星抱著人向前走。
小暑喃喃點頭,隨后快步跟上去,心道頭疼的確不好見風,世子待夫人可真細心體貼。等兩人回到屋后,寧珩直接將人放
在榻上,才拿走罩在她頭上的外袍。
溫雪杳用袖子掩著唇,幾乎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和半張紅彤彤的臉。
小暑緊隨其后,心里本就掛念著溫雪杏病的如何了,此時一瞧,果然比她想象的還嚴重幾分。她趕忙問夫人,我現在去請府醫來瞧
溫雪杳被問的耳尖一燙,剛想將人敷衍打發出去,視線觸及一旁的寧珩后,忽地頓住,半晌后點了點頭,你去叫罷。
這回換成寧珩有些意外了。
等小暑急匆匆跑走,寧珩才看向從榻上坐起身的人,擰眉道你身子當真不舒服
青年眼里的擔憂太過晃眼,令溫雪杳連方才準備好的責怪都不好再說出口,她搖了搖頭,不是,我身子沒有不舒服。”
“那你”話還沒說完,寧珩便懂了,溫雪杳哪是為自己傳的府醫,分明是為的他。
他的心被她一句關心輕而易舉填滿,阿杳,我真無事,我的身子我還是清楚的后半句話在少女擔憂的目光下咽入腹中,須臾,他話頭一轉,妥協道“也罷,你想如何便如何罷。”
溫雪杳緊皺的眉頭舒展,這才滿意。
將人半拖半拽安置在榻上躺下,溫雪杳才走到鏡前坐下,取了脂粉輕輕擦在自己的唇邊。這么一遮,倒是將唇周的泛紅藏去不少,應當不會被看出來了
她對著銅鏡左右仔細端看一番,才放下脂粉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