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寧珩問,“可是怎么辦,阿杳,我已經克制了。
溫雪杳面上的表情愣愣的,半晌沒有緩過神來。方才那般話,實在太不像是寧珩說的。
她忽然意識到,原來他以前對她的表達,都已做到了十分的克制。溫雪杳幾乎是下意識接話道“那如果你不克制呢”
寧珩自然不會蠢到真信了溫雪杳的話,將自己心底猖狂嘶吼的妄念真的在她面前徹頭徹尾的盡數展現出來。
就算是要讓她了解真實的自己,他也打算循序漸進。
不然又會陷入暗室中的困境。
于是他攥了下拳,藏起眼眸中的隱忍,忽地向她伸出手。
冰涼的手腕在觸碰到少女的那一刻,她本能的顫栗。剎那間,寧珩從她臉上窺見了無數種情緒。
害怕、茫然、遲疑、試探與忍耐。他的眼皮垂了垂,佯裝不見,繼而圈著人的手腕朝自己用力一拽。
好似一只受驚的蝴蝶,揮舞著美麗的雙翅,落入獵網。
“你這般問我,我倒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寧珩答道。其實他恨不得將溫雪杳時時刻刻帶在自己身邊,就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他明白不能將人逼得太緊,試試看這個決定看似說得輕巧,但她一定是經過了許多的掙扎與深思熟慮。
于是他什么都沒再說,圈著人手腕的指腹輕輕摩擦著,見她回過勁兒來開始掙扎,便順勢松開了手。
溫雪杳大口喘息著,憋紅臉看向對面的人。
大大大
轉眼便到了狩獵的日子,天知道溫雪杳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期待這一日的到來。
分明是素來不喜參加熱鬧的人,這次卻十分想出去,鉆進那深山中緩口氣,也好過在府上整日勞心費神的將那一兩件事反復琢磨。
春夏交際之日,山林里一片蔥郁繁盛。
狩獵多設在每年春秋兩季,如今恰逢好時節,山中怡人沁爽,不似上京城中已初有夏日苦熱的苗頭。
此次狩獵,上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皆來了,與往常的狩獵不同,今年官家是打著招待使臣和他國皇子的旗號,特意舉辦的圍獵。
這次圍獵溫家也要去,但溫雪
杳乃是出嫁女,就算是知曉家中人同行,也得一路乘寧府的馬車過去。
等一眾人抵達,駐扎安營后,寧珩被官家的口諭叫走了,溫雪杳便干脆去了溫家的帳子。沒想到又在帳子前見到熟人。
溫雪杳先是喚了一聲哥哥,又側身對一旁的季子焉行了一禮,“子焉哥哥。”
她打量的目光從二人面上閃過,總覺得這兩人今日來往過于頻繁了些,那日她從溫府離開,就剛好在大門前看到季子焉從馬車上下來。
今日又是,不知這二人是在商討什么,但總歸不可能真是閑來無事特來敘舊的。
見到溫雪杳,兩人便沒有再說話,而是朝著她笑望過來。
“你正好過來,倒省得我待會兒去尋你。”溫長青朝溫雪杳招了招手,將人帶進帳中,方才在你來之前,子焉正與我說到此事。此次參加圍獵的官宦家眷眾多,又有姜國太子和使臣在,免不了有人想趁亂生事,你這幾日最好不要單獨往外跑,省得受牽連惹上什么事,知道了么
說完,見溫雪杳面露疑惑,一旁的季子焉又補了句“我方才瞧見侍衛多數都分布在官家與諸位娘娘的住所外,別處布防單薄,實在得多加小心。
尤其獵場上刀劍無眼,林中還有補獸夾等危險之物,你第一次參加圍獵,自然要同人結伴,多多留心。
溫雪杳點了點頭,“我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