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焉冷冷朝他看了一眼,半晌后才道“七皇子,這些黑衣人顯然訓練有素,想必都是為取你性命埋下的死士。但為何,這件事會將旁人也一并牽連進來,難道只是巧合么
七皇子,或許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元燁的臉先是一黑,緊接著道“季小王爺,此事我為何要給你解釋你是有什么身份,或是有什么立場,要讓我給你這個解釋
季子焉聞言深深看他一眼,也沒惱,反而從容一笑,但話音卻比先前更具壓迫,七皇子方才也應聽到了,寧夫人喚我一句哥哥,而我與她兄長乃是至交。既如此,我擔她一聲稱,便有在外替她兄長照料好她的責任,溫長青不在,我便是她的兄長。
季子焉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如此,我可有資格向七皇子你討一個說法了
忽然,沒等元燁回話,他突然雙瞳緊縮,大喊一聲小心
卻根本來不及,只見方才還站在元燁身后穿著他侍衛著裝的男子,不知何時竟出現在溫雪杳身后,意欲偷襲她。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元燁身后的侍衛中竟還有沒暴露身份的黑衣人,而那人的目標竟然又一度對向溫雪杳。
元燁話音落下,護在溫雪杳身旁的侍衛便一腳踹飛了那個偷襲之人。可還是晚了一步,冷寒的鍵鋒已經從背后刺穿了溫雪杳的身體。
臨死之前,黑衣人口吐鮮血還在憤恨看著她,若非是你,今日我也不會折損那么多兄弟,只可惜我沒能
話未說完,他就一扭脖子,沒了氣息。
隨即,溫雪杳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低頭,就見到了從鎖骨下方刺穿的一點銀色劍鋒。眼角的淚珠因劇烈疼痛而逼得大顆大顆接連落下。
遠處的的兩人幾乎同時向溫雪杳跑去,只見季子焉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便有人蜂擁而上,攔住了元燁的去路。
他走近之后,負責看護溫雪杳的侍衛二人其中一個已經跪了下來,另一個垂著腦袋沒有動作的則是因為要撐著她的手臂以防止人摔倒。
季子焉神色一斂,冷聲道回去再領罰,現在,將人給我扶好。話落,季子焉一手穩住溫雪杏身后的那柄劍。他的眉頭皺得死緊,分神看了溫雪杳一眼,出聲道“能不能忍住”
溫雪杳根本說不出話,張嘴也只有無助的哭音。季子焉又急急解釋道雪杳,這劍我必須先拔出來,否則一路顛簸,傷口只會裂的更大。
說完,他又從身上撕了兩塊沒有染上血污的料子,其中一塊捆成捆遞到她唇邊,來不及再說任何多余的話,只道“張嘴咬住。”
溫雪杳能聽清季子焉在同她說什么,她的意識很想配合,但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雙唇打著顫,半晌都無法自行張開。
季子焉只猶豫了一瞬,便用虎口卡在她的下頜上,手指微微用力,就將她的嘴用外力撬開,隨及飛快將另一只手的布團塞進她口中,解釋道“抱歉,若不如此,待會兒我拔劍時你可能會咬到舌頭。
忍一忍。話落,根本沒有給溫雪杏任何一絲多余反應的時間,季子焉便捏著劍柄狠狠向外一抽。
隨即,立即用手中的衣料重重按壓在溫雪杳背后流血的位置,他看向身側的侍衛,將馬牽過來。
侍衛飛快跑向距離最近的馬匹,另一人則猶豫道“主子,是不是給寧夫人包扎一下再走為好
季子焉眼中閃過猶豫,須臾后搖了搖頭,你既然知曉她的身份乃是寧夫人,便知這話輕易不該問。
“可”侍衛還想說什么,但在季子焉警告的目光下噤了聲。
“我自然清楚事急從權,但若有半分可能,我都不想傷及她的清譽。”季子焉無奈嘆了聲,眼下人多眼雜,不僅有他的手下,還有寧府的人、溫府的人,甚至元燁的人,更甚者或許還有旁人的眼下仍在暗中藏著。
為今之計,也只有先離開這里往營地折返,路上走一步再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