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以為她不舒服,解釋道“你脖子上的擦傷有些重,我給你涂了一層藥膏,但你這兩日發燒一直不安生,我怕你亂抓亂蹭,就用紗布纏了一層。
“是不是不舒服寧珩小心翼翼問,不舒服我便給你拆下來。”
昏迷時沒有感覺,醒來倒是覺出不適,溫雪杳點頭,”是有些難受。
她想伸手去摸紗布,被青年先一步攥住指尖,青年道“你瞧不見,我來幫你拆。”
寧珩坐在床邊,溫雪杳配合地朝他側身而坐,她閉上眼,能感受到一股清新冷冽的氣息從對面青年身上傳來。
有淡淡的藥味,還要幾縷若有似無的皂莢香。寧珩的手挑開紗布邊緣,繞著她的脖頸散開。
冰涼的尾指指腹滑過她的后頸,手背擦過她的耳尖,最終在她的喉結上停留片刻,便將紗布從她的脖頸上完整去掉。
紗布下深綠色的藥膏早已凝固在皮膚上,輕輕一碰,便會蹭掉一層藥粉。
寧珩捏著溫雪杳的下頜控制她不要亂動,上面的藥粉還在,你別亂動,我去拿帕子。34
溫雪杳聞言不敢亂動,只能眨眼配合。
寧珩取了帕子回來,一手拖著她的后腦勺固定她的動作,一手流利地擦拭去她脖頸上沾染的藥粉。
大部分藥粉都被包裹進帕子里,但還是有少部分碎屑掉落進溫雪杳的頸間。
溫雪杳也感覺到了,她伸手沿著衣襟邊緣用指腹輕觸,果然有一層綠色的細粉。她的臉上露出幾分嫌棄。
寧珩也知道溫雪杳不喜歡自己身上留有黏膩感,可她方才高燒褪去,連著兩日沒有進食,他又不放心她去隔壁洗漱。
再者她脖頸上與右手掌心還有傷,不宜見水,自發無法一人沐浴更衣。
于是寧珩想了想,說道先用些膳食,然后我幫你擦身子,可好
對方的前半句話溫雪杳還不覺得有什么,可后半句幫她擦身子
溫雪杳臉頰發燙,卻沒有出聲拒絕。
等兩人簡單用過膳,又各自服下兩碗藥,寧珩這才抱著溫雪杳去到隔壁耳室。
臨到門口,溫雪杏揪著寧珩身前的衣襟,小聲道“阿珩哥哥,要不還是讓丫環來”
寧珩腳步未頓,側身頂上屋門的動作已經給出自己的回答,你身上好幾處傷,旁人來我不放
溫雪杳也再不好多說什么,況且他們是夫妻,又不是沒有行過房事,不過是幫她擦身子,有什么好害著的
即使如此想,可真到發生之時,她還是止不住地臉燙。
浴桶中水溫灼熱,青年沒入桶內舀水的手同樣滾燙,可另一只輕輕按在她肩上沒有沾染熱水的手卻透出一絲清涼。
她的脊背一酥,指尖死死捏著木捅邊緣,淺淺呼出一口氣。不知是不是因為屋內熱氣氤氳彌漫,居然令人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呼吸不暢起來。
寧珩余光掃視溫雪杳一眼。少女身體的變化太過明顯,他又怎可能沒有發現。
他瞇著眼,目光沉沉落在自己手上,須臾,他回過神來繼續重復方才用巾帕浸水往她肩頭擦的動作。
少女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粉,不知是熱還是羞。
寧珩另一只輕輕落在溫雪杳肩頭的手輕輕一顫,繼而緩緩松開,狀似無意地虛扶在她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