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在他逼近前起身,沒有給他接近溫雪杳的機會,溫和笑道“岳父大人,我夫人只是有一些事情想與家中姐妹說,岳父大人又是何故惱火
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溫遠山如今關在天牢里已遭了報應,你說她又提這些做什么
溫雪杳站在寧珩身后氣紅了眼,父親為何不敢提,又為何不能提溫遠山因此復仇險些害了溫家滿門,為何如今女兒連原因都不能得知
“原因”溫相面目猙獰,再無平素書生儒雅的氣質,看著溫雪杳的目光也沒有了往日的憐愛與縱容,你想知道什么原因,原因就是你那善妒的母親想要一把火燒死他,這才險些為溫家帶來殺身之禍
溫雪杳怒吼道“我母親絕非那樣的人”溫相瞧著溫雪杳的目光寫滿不可理喻。
溫長青也隨之啞聲開口“雪杳,那日我的確在遠山院外看到了母親的陪嫁丫頭。”
“所以兄長就懷疑是母親”溫雪杳苦笑,一瞬間的怒極攻心令她眼前發白,搖搖欲墜險些倒下,幸而及時拽住寧珩的手臂,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她長長深呼吸幾口氣,疲憊卻異常堅定道“既如此,倒不妨往天牢內走一遭,真相如何,想必溫遠山自己最為清楚。
你瘋了么溫遠山是一個瘋子,他恨不得溫家人死絕,你居然信他的話溫相大聲質問。父親是在怕什么,怕他一個將死之人,臨死前說的話么
她哭得抬不起頭,不是路夫人善妒要燒死我哥哥,是父親,一切都是父親指使的。混賬,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溫相一腳便踹向溫初云的小腿,緊接著一巴掌猛地落下。
溫初云頭一偏,唇角滲出血跡。
她忽地惡狠狠抬頭看向溫相,女兒是不是胡言亂語,父親難道不知曉么是兄長千叮嚀萬囑咐不讓我將此事提起,他說若我污了父親的名聲,父親便斷不可能再留我。可我從前還不信,我以為父親就算不愛我們兄妹二人,嫌棄我們是庶出的孩子,也不像大哥與三姐那般有路家為靠,可至少你當初害兄長至此,多少會心懷有愧,如今看來倒是我癡人說夢了。
“你當初既能狠心除去庶子,為討路夫人寬心,挽回她不讓她與你合離,又怎么會對我兄長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說完,她失心瘋般大笑起來,不顧一切沖向溫雪杳,若不是被寧珩及時攔住,怕是要讓她真的抓到溫雪杳。
溫雪杳,你不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要燒死我哥哥么從前我也誤會是路夫人,后來我與兄長相認,才知道想要害他的人從來都不是路夫人,而是我們叫了十多年爹爹的人
“你可知他為何要燒死我哥哥”溫初云又哭又笑,而幾步之隔的溫相瞧著局勢的不可控,當即箭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溫初云的頭發。
溫相用力向后一拽,溫初云疼痛難忍,狼狽栽倒在地。等溫長青上前攔下溫相時,溫初云已經被打得滿臉血跡。
他仿佛從未認識過眼前人一般,愕然看著此時正在施暴的中年男子,他的每一分憤怒都像是被戳中痛腳后的抓狂反撲。
然而他再如何已經人近中年,溫長青稍稍用力,便鉗制住他揮動的拳頭。溫長青冷冷盯他,讓初云將話說完。
“反了,你們今日當真是反了”
連慣是脾氣好的溫長青都忍不住發怒,這都是父親逼的難道我們就該一世糊涂下去這么多年,我一直誤會母親,難道就是你想看到的父親,你是欺負母親她再無力辯駁么
說著,他用力一甩,溫相狼狽地連連后退數步。
溫初云從溫相手下解脫,她慘笑著抹去唇角的血跡
,臉頰發腫令她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囫圇,父親可不就在欺負路夫人有口不能言你們以為當初我兄長為何會險些被大火燒死,若僅僅是因為路夫人容不下我們兄妹倆,父親有無數機會除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