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瞧著對方臉上不自然的神色,寧珩又覺得他手中的幾盒口脂所送的一定另有其人。
正當寧珩猶豫是否要提醒對方,他挑選的顏色不受年輕女子喜愛時,就聽對方主動道“昨日弄壞了婉婉公主的口脂,今日便挑幾樣賠她。
果然是送季婉婉的。
寧珩想到昨日在花園與溫雪杏撞見的場景,若換成是旁人他自然懶得多事,可對方一個是溫雪杳敬重的表兄,另一個是她閨中密友。
這忙無論如何也是不幫不成了,否則日后季婉婉那廝不買賬,受累的還是他夫人,耽誤的還是他倆獨處。
不成。
寧珩當機立斷喊住路玉,重新挑了幾個常見溫雪杳涂抹的顏色。這口脂瞧著相似,實際上卻是天差地別,稍有差池便踩了雷池。而路玉手中那幾盒,顯然就是踩了雷池的。
路玉盯著寧珩挑選的動作,別樣的認真,然而仔細瞧了半天,也沒覺得看出絲毫門路、干脆直接問寧珩,這一個口脂,還有如此多的講究
似是怕表意不清,還又補了句,“我瞧著這些都一樣。”
寧珩聞言抬眸分給他片刻目光,撇嘴嘖了聲,答非所問道“你尚未娶妻,難怪你不懂,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瞧著表哥這模樣,也難怪年過弱冠都還不曾娶妻。寧珩勾唇一笑,面上露出惹眼的得意。
路玉一噎。
等兩人一前一后走出脂粉鋪子時,寧珩手里也多添了幾樣口脂釵手油之物。
路玉謙聲問“妹夫,你方才不是說雪杳表妹讓你買的是脂粉么,怎的又買了這許多無關的物什
寧珩腳下步伐一頓,視線從對方臉上掃過。
路玉端看便是文人面相,長得清正斯文,心思也簡單,此時瞧著和昨日將人逼在假山上的那副面孔實在南轅北轍。
瞧他眼中的狐疑,是真的想不通。不過他面色坦然,不見絲毫拘謹,談起這話茬就似書生在書院求學時不恥
下問。
寧珩不禁想起昔日溫雪杳曾無意間與他提起的,原先她與一眾表兄在家中私塾念書時,季婉婉心儀路玉便扮做男子模樣,假做季子焉混入路家私塾。
原意是想接近路玉,卻未曾想偷雞不成蝕把米,令路玉責怪她故意隱瞞女兒之身,一氣之下道出老死不相往來此生不復相見的話。
如今看來,倒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珩輕笑一聲,真心勸道表哥,既有人愿意嫁你,便早早把握住時機罷。
路玉不懂他為何忽然提起這話,但不妨礙在青天白日下還是漲紅了一張臉。半晌溫吞憋出一句,妹夫可有高見
見寧珩稍怔,他紅著臉又問這時機,我該如何把握
寧珩狀似深思熟路想了下,良久后俯身湊到他耳邊。
路玉若有所思點頭,妹夫說讓我將人纏得緊些我似乎能懂,可為何要少讓婉婉與表妹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