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珂爾和寧歲回到民宿套間的時候,許卓正站在小院里等她們。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幾小時前要好些,但是依舊有點勉強。
胡珂爾緊了兩步,迎上去問“你怎么樣啦,沒事了吧”
“沒事。”許卓牽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你和寧歲逛得怎么樣”
剛才逛街的經歷實在有些跌宕起伏,難以一言蔽之,胡珂爾目光微閃,在寧歲的注視下顧左右而言他地說“街上東西很多。”
寧歲提了下嘴角,還沒說什么,胡珂爾就隱秘地瞪她一眼,遺憾地順勢挽住許卓的手臂,撒嬌道“但是你不在,所以都覺得沒那么有意思了。”
“”寧歲眼觀鼻鼻觀心。
快二十歲的男生確實愛聽這種話。許卓的表情明顯好一些,親昵地擁住她肩,帶著人進去。
這個套間是兩層小民宿,每一層都有一個雙人床臥室,因為寧歲只能和胡珂爾一起睡,所以一層就留給女生,兩個男生住二樓。
時間不早了,于是四人商量完第二天的行程之后就各回各屋。
一進門胡珂爾就抓住寧歲,底氣不足地問“你笑什么”
明明心虛還賊喊捉賊,也是挺有本領。
寧歲一臉無辜“我沒笑。”
胡珂爾看著她,欲言又止,也不知怎么的就惱羞成怒“我不跟你說了”
兩人先后洗完澡出來,一人敷了一張面膜,躺在床上刷手機。胡珂爾姿勢奇特,時不時扭一下,看了一會兒就坐不住,過來同她搭話“那個”
寧歲“怎么”
“你說沈擎不會把我們和謝屹忱他們一起回來的事情告訴許卓吧”
剛看她刷社交媒體那么煞有介事,沒想到還在糾結這個,寧歲似笑非笑,輕飄飄地說“一切皆有可能。不如你還是從實招來,總比他從別人口中聽到要強。”
胡珂爾覺得自己失策了,不該給沈擎看到的“不可能吧,沈擎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愛多管閑事。”
沈擎的性格是溫和有禮,但許卓心眼小愛吃醋她們是有目共睹的,要是被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女朋友反而在酒吧新認識了帥哥,估計會發脾氣。這話說出來純粹是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胡珂爾想半天又難受“不行,我還是得告訴他一下。”
現在說有點刻意,要自然一點。
寧歲道“要不你明天找個時機不經意提一句。”
胡珂爾嘆氣“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頂著張面膜大白臉對望片刻,胡珂爾壓低聲音湊過來,面色不自然地承認“其實我確實有點心虛。而且還不只是因為和張余戈打了同一把傘。”
寧歲瞥她一眼“那是為什么”
“因為,”胡珂爾突然靦腆起來,扭捏而做作地挽了一下頭發,“我跟你說過吧,我初中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搞了個幻想對象來著,人設是英俊多金,翩翩有禮的學長。”
“超級大帥哥,高中就很有志向,輟學開酒吧,三年之內建成了連鎖酒吧帝國,無人能敵。他對我很大方,還很寵我,所以我有花不完的錢,為愛甘愿做金絲雀。”
寧歲“”
“那時候我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張冷夜寒上官云決,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我一直對姓張的很有好感,屬于那種,走在街上遇到了都會多看兩眼的程度。”
寧歲“”
怎么說,許卓談戀愛之前可能真沒想到自己撩的這個不是普通人。
“所以只是因為濾鏡而已。”胡珂爾自言自語,看上去一臉說服自己后安了心的樣子。
她嫌兩張床距離太遠,干脆掀開被子鉆到了寧歲旁邊,“而且這濾鏡還沒走到民宿就已經磨得差不多了。哎呀,反正張余戈這個人,看上去真的很像是海綿寶寶和派大星的摯友。”
說不清是因為他身上自帶的那種喜劇天賦,還是一米八的男人走路四肢不協調,反正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種腦干缺失的美感。
想到這里,對比就格外慘烈。
“話說,我真沒想到咱們這趟在云南能遇到謝屹忱誒,他也太帥了吧,看來小道消息可信度很高啊”
胡珂爾很興奮地拋開前度話題,“而且性格很哎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有點拽,痞帥痞帥的,但是又很周到妥帖,很讓人能夠信賴的那種感覺。”
謝屹忱確實不是一般人,在高華是那種成績好、人緣好、能呼風喚雨的存在。他性格好,對朋友又夠仗義,難得讓人不嫉妒,反而都喜歡跟他在一起玩。
胡珂爾說“張余戈之前回來的時候跟我講,他們的行程都是謝屹忱做誒,他很會玩的,總是能找到那種風景很漂亮的小眾打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