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是第一次滑雪,不知道雪鞋這么厚重,邦邦地挪著步伐走路。她因為怕冷,里面的薄毛衣穿得有點多,就脫了一件存在儲物柜里。
她買的是一件薄荷綠的雪服,看上去清新活潑,出去的時候發現謝屹忱已經幫她領過護目鏡和防摔墊等小件了。
他抱著黑色頭盔隨意地倚在一旁,給寧歲拿的是個粉色的。
寧歲想先自己戴,結果又是在那搞半天又弄不好,笨拙地歪到一旁,謝屹忱興味地半垂下睫,就很自然地上了手,三下五除二給她扶正,細致地調整系帶長度,牢牢扣好。
幾縷柔順發絲從兩頰散下,她戴了頭盔后顯得臉特別小,他幫她挽碎發的時候,手指不經意擦過耳廓。
寧歲心里癢了下,不自覺又仰頭看他。
謝屹忱自己的雪服是霧藍色的,雖松散地套在身上,但卻有種筆挺朝氣的利落感。黑發隨意落在額前,更顯得五官英挺好看。
謝屹忱正挑眉看著她,寧歲視線稍下移,正好平視他微微凸起的喉結。
周圍人聲嘈雜,現在本來就是假期,旅客人流量很大,寧歲莫名有些心猿意馬。
胡珂爾他們在旁邊長椅上埋頭穿鞋。
就,現在親一下好像也沒事
心里剛動了這個念頭,就看到面前那張俊臉壞意放大,偏頭在她臉上重重親了一口。
“”
林舒宇動作很慢,半天才換好衣服去領雪鞋,過來的時候看到謝屹忱單膝蹲下來,耐心給寧歲膝蓋系綠色小烏龜防摔墊。少女半垂著頭,粉撲撲的臉蛋埋在柔軟的領口內,看不清表情。
而更靠近的另一張長椅上,張余戈、胡珂爾和崔嫻以手掩唇互相對視,以眼神和眉毛進行交流,不時發出類似嘖嘖的聲音,但又不說話。
林舒宇不明所以地出聲“你們仨干啥,對什么暗號呢”
胡珂爾微笑“我們在練習bbox。”
“”
謝屹忱有單板基礎,以前就和謝鎮麟出去玩過,是能上高級道的水平。
他先陪著寧歲在初級道玩了兩趟,她很聰明,很快就掌握了剎車技巧。
其他幾個人在剛才就走散了,現在屬于是各玩各的,于是兩個人就轉移到了中級道。
中級道看著比初級要陡很多,謝屹忱先坐纜車上去給她打了個樣。
寧歲等在山底下,在目力能及的范圍內,遙遙看到了他。
謝屹忱帶上銀色的護目鏡,穩穩地踩在雪板上。身體重心自然前傾,幾乎是一瞬間就沖下去了,俯沖時掠過一陣凜冽又肆意的風。
說實在的,所有在發瘋清單上的內容都讓她本能地感到好奇。
寧歲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視線緊緊鎖住他的身影。
中間好幾次,眼看著到邊緣了,他卻忽然來了個z型急轉彎,繼續疾馳前進,看上去頗為游刃有余。
三四點的光景,太陽高懸空中,雪地反射著燦爛的陽光。
謝屹忱自如地控制節奏,轉彎,旋轉,跳躍,風馳電掣般俯沖,任板刃瀟灑地在地上擦出白色的碎雪,直到離終點越來越近。
他是直直朝她的方向來的。
速度快到帶起呼嘯的風聲,寧歲瞠大眼睛,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謝屹忱將板刃輕巧地一壓,穩當當地剎停在她面前。
瞬間鏟飛一地紛揚的新雪。
少年氣十足,真的帥得要死。
謝屹忱摘了護目鏡,解了雪板單臂抱著,大步流星朝她走過來。他整個人看上去熱忱又蓬勃,比誰都意氣風發。
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他胸膛還微微起伏著,但銳利的黑眸卻比雪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