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南音的藥是出了名的入口即化。
當天傍晚,金角寨下起了一場稀稀拉拉的雨。
那雨不穩,左邊厚右邊薄,而且只在金角寨的范圍內下,看的寨里的人連連稱奇。
站在客棧二樓,看著道兩邊走出家門用各種器具努力接水的人們,林南音將一枚焚心草放入了嘴里。
這草不是客棧里的,而是她剛從外面摘來的。這草葉片無用,最有用的它的根莖,里面蘊含著濃郁的火屬性靈力,入裂無比,仿佛吞了口火焰下肚。
這是極好的煉體藥,而且煉的是內臟。
只一口林南音就判斷出這藥的大概作用。
相對來說,內臟可比肉身還要難煉的多。
“長樂。”林南音讓馮長樂也來試了一口。
馮長樂吞下后表示她感覺入口火熱,但還沒達到能讓她煉體的程度。
“這年份太低。”林南音道,“藥材這東西年份越高,藥性就會蛻變。你現在是筋骨無暇,五臟六腑還差點。等五臟六腑也無瑕疵的話,應該能再進一步。”
“聽上去好像很有奔頭。”馮長樂笑了起來,“若是太難的話,可以不用那么著急,我大概還能活很久。”
“嗯。”
雨停后,林南音丟出兩個陣盤在金角寨周圍布下。那陣盤一落,原本會被周圍干燥的空氣所汲取走的水氣一直在金角寨中氤氳繚繞,與此同時金角寨內的靈力也越聚越多。
一夜過去,當寨子里的人們再次打開門時,差點以為自己身在夢中。
門外的墻角里、屋頂上、到路邊全都長出一層剛冒頭的綠茬,走近看看不到什么,但從遠處一瞧,就會見到整個寨子都蒙上了一層稀稀疏疏的綠意。
可能是因為這些新長出的草芽,他們感覺空氣中的那股燥熱都已消失,只余一種濕潤的涼爽。這種感覺比他們整個人泡在城外的沙湖里還要舒服。
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清晨里,人們又發現了點別的稀罕事他們在出門打水的時候,發現只要跨過城門周圍就和從前一樣干燥,而回到城門內空氣就又是那種令人舒適的清新濕潤。
在這種新奇的體驗中,他們看到前幾天那個出現在城中的異鄉人正背手散步而來。
異鄉人長得和他們不同,皮膚白嫩不說,她那身上的輕盈的紗裙、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玉佩,還有頭上簪著的瑩潤珍珠都讓他們有點目不轉睛。
據說這些只有無邊無際的綠洲里才會有,住在那里的人不用擔心被渴死,甚至還能每天用一大缸水洗澡。
一大缸水啊,多么奢侈。
正想著,他們就見那異鄉人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溫聲詢問道“可以讓我過去嗎”
周圍沙人忙都讓開。
林南音正要穿過他們,突然目光落在邊上一小男孩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