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沈玨羈絆住了她的腳步,顏暮內心卻并沒有橫生出原本的溫情來。
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顏暮避開這可笑的有關于“管不管”問題,一味道,“如果你希望我幫忙處理,我想我剛才已經替你基本上擺平了禍端。”
可這擺明著不是沈玨想要的答案,他正欲迫切地張口再問,可突然在他們母子之間門單獨的相處當中冒出了另外的人。
蒲予暉一夕之間門陡然出現在這個拐角,面孔的神色卻根本不像是不經意,而是他已經提前在樓梯口作好準備,并且恭候多時。
這令沈玨心中的警鈴大作。
他誤以為蒲予暉的到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極有可能因為之前的一些私人恩怨,企圖向他母親打報告。沈玨對此避而不及。
他故意支開蒲予暉,言語刻薄道,“這里有你什么事,你一個尖子生不好好去讀書跑到這里來想干什么”
“沈玨。”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母親制止了囂張的他,一轉對自己的神情不耐,語氣溫和地問,“請問這位同學是有什么事情么”
“有事。”
男孩聲色沉著。盡管看似清貧,但同樣的藍白校服穿在他身上倒影出這個年齡段的少年感來,過道拐角微弱的光影倒在他的眼底,他的眼睛仍然清澈見底。
顏暮腦海中浮現了那天咖啡館外的一個單薄身影,自然會想起了那人的身份來。
“勞請您陪同我再回教導處老師那兒一趟。”
“好。”
這時候的沈玨對比之下何其幼稚且無理取鬧,他的臉上窘迫無光,“我不要你管了,別聽這人的胡說八道,也別再折騰回去見老師了,真沒這必要。”
“與你無關。”顏暮冷聲拒絕沈玨的安排。
落差之下,沈玨跟著被淋濕的大黃狗似的,毫無區別地跟在了顏暮的身后,只是他的眼神很很向蒲予暉刀去。
顏暮這下也總算明白自己兒子下場這么慘的原因了。
她要是蒲予暉,在年少時有這么一段的時光,也很難再心慈手軟吧,甚至說不定她會更不擇手段
與此同時,她朝著蒲予暉施以一笑,仿佛理解并且無條件地支持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就連顏暮本人也認為,這次蒲予暉的鼓足勇氣,大致也脫離不了對沈玨的控訴,她對自己兒子的過錯心中有數,萬萬沒想到蒲予暉開口卻是,“我今天在體育館里背單詞,正好全程目睹了兩位同學的打架過程。”
聽這樣子,他看似不是來控訴的,而是來替沈玨洗白的。
不僅連顏暮的神色一驚,就連沈玨也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另外還賴在原地逼逼賴賴本想著榨取些沈家財富的母子則是一臉驚慌失措。
江岸直呼,“蒲予暉你搞什么鬼,難不成要為沈玨那小子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