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意識到教導主任另類的目光,他才停止了他的罵罵咧咧。
顏暮很快恢復她一貫的理智和平靜,事到如今,既然有人出面要替沈玨解釋這其中的來龍去脈,顏暮作為沈玨這一方的家長,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玨的臉上卻青白相交,一口回絕道,“蒲予暉,用不著你來做這個好人。”
江岸長嘆了一口氣。
以為蒲予暉就此打住,一切因果又將天衣無縫并且十分合理,沈玨這蠢人還是得乖乖給他送上一筆不菲的補償款。
他沒想過蒲予暉這人有他的執著,而且在社會上做送水搬運,搓磨多年的蒲予暉更明白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他并沒有直觀地以江岸那些惡心而又世俗的話一字不落地吐露出來,而是將前因后果簡化成,“我想,江同學對沈玨進行了一些列的人身攻擊和侮辱,并且在沈玨同學制止以后,他完全沒有消停的跡象,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蒲予暉的話音未落,就聽見江岸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現在的有錢人真是橫行霸道,欺負了人,還能花點小錢找別人對口供,串通過后來污蔑我的兒子”
但她卻有一點不知道,來者不是別人,而是蒲予暉。
他是新安國際從隔壁六中挖過來的天賦異稟實力最強的初中生,與此同時,蒲予暉雖然身陷貧困,但為人清正剛直,這是新安國際在校師生公認的事實。
此時,教導主任當然知道她的天平應該側向哪端了。
蒲予暉面對女人的血口噴人,瘦削的臉上卻并絲毫沒有任何焦躁不安想要回避的神態,他淡然地告知,“如果江岸同學的家長并不相信,我想可以調取這一段時間門的監控。”
而蒲予暉朝著寬大的木質辦公桌上隨手放下了一張記憶卡。
很顯然,作為初三學生會主席的他之所以姍姍來遲,為的就是調取這一份監控。
當然他并不向往那位阿姨真聽見這些污言穢語,他篤信江岸這種小人沒有勇氣會真去播放一遍這記錄下來的片段。
果不其然,江岸縮在偌大辦公室的一角,身子也隨之顫抖起來,而在他媽的棍棒之下,更是欲哭無淚,一個追著兒子打,一個四處逃竄,儼然他和他母親的追逐變成了在這個辦公室乃至整層樓都令人啼笑皆非的鬧劇。
而江岸本身的背棄和污蔑更是使得他像個過街老鼠,而不僅僅是個笑話。
江岸不是靠家庭實力混入新安的,更不可能靠他爛得不能更爛的成績,他本身就是靠了父親托人的邊緣關系,走了些歪門邪道,才勉強被學校收下的。
如此一來,新安對他的處分可能不止是記過,還有可能是“開除”。
見狀,江岸明明是在被他親生母親的追打當中,還不忘回頭惡狠狠地朝蒲予暉這窮學霸瞪了一眼,環顧四周后又發誓道,“總有一天我要對你還有你們對你報仇的”
在場的人就連顏暮也沒能幸免,都在他指向的范圍內。
顏暮不以為意,她認為男主的光環就在身邊,這一次她與男主站在同一側,而相互為謀,至于一個屁大點的小孩,自然不足為懼。
如今有自己在這撐著,未來她想蒲予暉也不會對那人的行徑熟視無睹。
只當江岸是中二病發作罷了。
不過,蒲予暉能夠避開個人恩怨和成見,拋下包袱來為沈玨發聲,這令顏暮對這孩子的欣賞又不自覺地多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