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子。”
一家口的溫馨畫面定格在新安國際的校門前。
畫面里父親堅毅,母親溫柔,孩子也調皮可愛,這家人臉上通通掛著各自的笑,但僅僅是從走出畫面片刻之后,這家人就跟川劇變臉似的,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沈玨壓根兒無法直視在校外形同陌路的父母這會兒在鏡頭前故作恩愛,拍攝結束以后就獨自不知所措地走到了噴泉邊,一個人神情發呆,幾個平時處得最好的兄弟沖上來,也被他冷冷推開。
盡管父母之間門是假的,感情早就不復存在,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在拍攝的那一刻幾乎會附和著笑起來
根本就不止是配合鏡頭而已。
他貪戀著奢侈的不可多得的親情,但在這個年齡段的少年又下意識地否認如此酷炫的自己需要家庭的溫暖。
而就在拍攝宣傳的立板前,他的父母并沒有立馬分道揚鑣。
“滿意了嗎”
臨走前,顏暮親自上前去問沈光耀。
沈光耀臉上的愉悅伴隨著拍攝結束一掃而空,他目光停頓在攝像機記下來的畫面上,當然他的主要實現圍繞在他和顏暮身上,幾乎略過了他的兒子沈玨,他自嘲,“怎么,如果我說并不滿意,顏暮你是打算陪同我去照相館再拍上兩套”
“我沒那樣的閑心雅致,”顏暮與他擦肩而過,而他故意不偏不倚,當在她離開的道路上,等待著她肆意去撞似的,顏暮小心避開,言盡于此,“恕不奉陪了。”
男人的腳步緊隨其后,但到了校門口還是不可避免地拉開了一段距離。他急于找到開口的契機,卻又不將他的焦急顯露一隅。
直到她在一輛紅色的法拉利roa面前打開了車門。
他習慣以上位者自居,哪怕此刻被擺脫,被留在原地,依然能神色自若地講,“條款我看了,你并不貪心。”
“是啊,你財產增值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我對家庭資產的打理,但我無心和你計較每一筆具體的增值,”顏暮“砰”地一聲拉上車門,手肘撐在車窗上和他說了最后一句,“換句話說,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門有那么多的揪扯”
她不過是想盡快結束這段關系而已。
顏暮剛上車,連上車子的藍牙系統,只是沒想過一接上就趕上顏兮通過大伯母手機輾轉才打來的電話。
早知如此,顏暮壓根兒就不會開這個藍牙。
“有事”
“堂姐,兮兮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就被你拉黑了,”顏兮口氣嬌嗔,斷斷續續地又翻起了舊賬,與她掰扯道,“那天姐姐不小心指錯地址,兮兮也沒有怪過姐姐哎,倒是姐姐你也不知道為什么就生氣了啊。”
“我的傻妹妹啊,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姐姐是故意的啊”
就在顏兮無語倫次的時候,顏暮干脆直白到無以復加,“我還以為你的那個電臺的朋友已經通通告訴你了呢。”
半個小時前,許棠煙的確和顏兮通過氣,兩人對顏暮最近決然的做法十分不滿,顏兮明面上沒說破,她始終覺得許棠煙畢竟是外人,姐姐大概率是不喜歡自己帶別人一起去美容院刷她的卡,這才殃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