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花的隊伍中,就屬臨街小女孩手中的白色的桔梗開得最繁盛,仿佛每一朵都經過了她的精挑細選,又或者是少女臉上的白凈與之相稱,所以格外惹眼些。
顏暮之時不經意地一瞥。
這個時候顧寅突然站在了她的身后,喝一杯
“都行。”
等到顏暮來道請把里面,聽著那一首古樸的民謠的時候,身后的男人突然像是走散了,沒過多久,男人青筋暴起的手掌當中抓著一把她匆匆掃過一眼的桔
梗,但可能是因為他本人欠缺經驗,所以連捧起花這個動作都無法順理成章地做出來。
雪白的桔梗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就像是他探案在現場掌握的不可多得的如山鐵證。
他清正的臉實在和柔美的花朵太過違和。
但是比起對這束花的興趣,顏暮不得不承認,她對顧寅是否刻意隱藏著他的害羞而更感興趣。
總不至于是年過三十,還沒有給別的女人送過花吧,所以連送花的這一簡單粗暴的動作也變得合理起來。
顧寅并沒有當面給她,甚至沒有提及有關花的事。
他手臂打直,繞開顏暮,把花扔在顏暮另一側的高腳凳上,然后又端坐在顏暮的另一側,晃動起他面前的朗姆酒杯來。
玻璃杯中央的冰球不斷地消融,他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給人送過花”怎么連句殷勤的話也不會說。他避而不答,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在外賣花挺不容易的。
顧隊這是在接濟路邊賣花的姑娘,”顏暮偏偏饒有興致地問,不是為了表達對我的感激之情
顧寅笑而不語。
老道的警察臉上像是因為這酒精而添了一絲紅意,你明知故問。
“或許我可以教教你,你應該和下一個送花的對象說,雖然這是最俗氣的東西,但是我想要把它送給世界上最不俗氣的人。
他飄忽不定的黑眸突然環繞上了她的眼睛,他干脆利落地放下酒杯,“那你聽過多少次這樣無聊
的話
顏暮極其坦誠“從未。”
沈光耀的霸道讓任何大學時代追求她的人望而卻步。
他們又那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以至于在想到這些土味情話的時候,顏暮覺得自己的生活和這些并不沾邊。
但對于別人之間這點世俗的熱烈的愛意,她喜聞樂見。
講真,她和這位顧警官相處起來倒也十分好玩,顧隊實屬學習不來這樣的話,無奈之下,寧愿主動提起“房費”的事來。
周圍的人突然對他們指指點點。
不是吧,天底下還有男人讓女人付房錢的
“總不會真的有男人要aa酒店費吧”
顯然,這位顧警官對他的犯人手到擒來,可是對于這些八卦猜測卻束手無策,可他見顏暮愉悅又滿不在乎的臉,似乎完全沒有為他開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