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世界上沒有理所當然的事,我完全可以掠過這些不和你計較,但我想同你講清楚,你又不是個三、四歲的孩童,我們沒辦法時時刻刻關注著你。
蒲予暉少年老成,說出來的話當然令人振聾發聵。
比起同學之間的正常交流,沈玨更不想理會的當然是他父親的多管閑事了。
沈光耀最容易注意到他試圖掩蓋的事實和心酸,他冷哼一聲,”又去做丟人現眼的事情了
我就是問問。
沈玨臉上表現出很輕松,也完全不在意的樣子,腳上的人字拖卻不小心沒有伴隨著他的腳步一起離開是非之地,而是尷尬地落在了原地。
他不得已又扭回去用自己的腳夠那雙鞋。
沈光耀則是選擇了毫不猶豫地當面戳穿他,“那天你還在西餐廳對我指指點點,現在輪到你了,可有你的好受的了。”
沈玨總覺得這些話是有些情緒在的。報復的口吻溢于言表。
但是為了免去沈光耀不近人情的謾罵,他還是沒有任何要計較的意思,尤其是眼下,他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以后可不好說。
不過,等到他真一副吃癟樣子的時候,沈光耀貌似又看不下去了,他作為自己的父親這樣引導道,這就放棄了
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去吃飯的地方,你和別人也可以順道一起過去呢
別的人是誰,不問自知。沈玨覺得沈光耀差點把安排他一起過去的人選名字已經貼在了臉上。
他猶豫了半晌,這不合適吧,爸。
“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沈光耀一手托起自己的手工定制的西裝,一邊手腳不慌不亂地提點他
這位兒子道,你把我教你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課,事在人為。
分明旁人說“事在人為”這四個大字的時候人模人樣的,頗有一種擁有閱歷和滄桑的沉淀,也有歷經千帆的鎮定。
可透過自己父親吐露出的這心聲,沈玨竟然只覺得有幾分心酸。
就像是一個成年男人的“自欺欺人”。本不該在高高在上的沈光耀身上存在的。
終于等到了周末的這日子,顏暮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不然她的眼皮也不至于從大早上就開始跳動。
文文又到等了最近流行的白開水妝,不由分說就要來到她這里做實驗,文文則在陽臺上支起了一塊畫板,以水粉畫出今天的作品來。
這個家沉浸在流動的光線里,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開始,就透著一股勃勃的生機。
沉悶的窗簾也早被顏暮換成了薄紗,而上面奇奇怪怪的圖案則是文文和阿沅的代表作。綠植也在這個夏天野蠻生長,爬滿了整個窗臺。
顏暮努力遺忘眼皮狂跳的事實,一早和蒲予暉通了話,確定了約定的時間和地點。
又反復詢問起了自己是否要過去接蒲予暉,得到小蒲拒絕以后也不煩躁,反而認真詢問他到達的交通方式。
至于黎柯文,顏暮反而沒那么上心。
有錢能使鬼推磨。
縱使黎柯文在江城再人生地不熟,他也不知道真找不到路,且不說向導有幾位,他的司機必然也知曉江城境內所有的路。
到是顏暮和黎柯文先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