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暮一到場,幾乎已經看見窗明幾凈的一家平價披薩店里坐這個中年男士,黎柯文朝自己揮手的樣子
很紳士,熱情卻不過分張揚熱烈,就像是招呼著一位普通的老友,而這正是顏暮舒服的感覺。
周圍的游樂區有幾個追逐打鬧的半大孩子。
“我有的時候在想,我是不是錯過了什么”黎柯文對著那一群又跑又笑的孩子們發呆,放空的視線里也曾有過不一樣的心馳神往,這種癡迷在清冷如黎柯文的身上,是很少見的。
后悔沒生小孩
顏暮挽過額前碎發,笑道,也許是錯過了一些可能會擁有的人生片段了。
不過黎總,您現在還來得及啊。顏暮的話顯而易見,她什么沒說,但什么都說了,云淡風輕的笑還不至于被人誤解為對男人有意思。
黎柯文知曉顏暮的言外之意。
她在講男人的優勢,只要有錢,他現在想要定下來,隨時可以麻木地和那群油膩的怪物一樣找人為他生幾個,給予他想要的童趣。
“我沒見過我父親,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當一個父親的樣子是什么樣的,”黎柯文說得極其有分寸,他一手轉動著他的佛珠,突然露出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還是不去禍害別人了。
挺有自知之明的。
顏暮這一次的稱贊走了心。
其實也害怕,要是能有予暉那樣的孩子,那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得給他摘下來,可要是一餓和我一樣自制平庸的小孩,那生或者不生,意義都不是很大。
顏暮突然又開起了一個玩笑,你看得倒是很開,要是生了個沈玨一樣的家伙,折磨死你,我倒要看看你的性子還會不會這么慢悠悠的。
黎柯文臉上氣定神閑的,完全不為此惱怒,你孩子也挺有趣的,看得出來只是不巧沾染了一些不良習氣,要是離開他周圍的一些人,說不定未來同樣無可限量。
你的恭維的話,想必在沈光耀那里很受用。顏暮言辭犀利,完全沒有因為沈玨是自己的兒子而有所偏袒。
她說來輕巧。到底曾經也是積攢過失望的。
“那你一開始就想要一個孩子”
“是,也不是,”顏暮談起過去的時候沒有
她想象中的厭惡自己的愚蠢,又或者緬懷年輕時的美好光景,她講得流于平淡,年輕的時候誰不想玩得沒有負擔些,沈光耀他還好,也不著急生,但他的媽媽生他生得也晚,是新中國剛成立的那個年代的人,所以有些觀點很傳統也很保守,我不想要評價。
顏暮抱起畫著有趣漫畫的馬克杯,最后洋洋灑灑地談起,所以很早就有了沈玨。
“我那個時候很年輕,也不懂得家庭和自由之間的必然聯系,認為既然這是我選擇的道路,那我就應該走下去
黎柯文突然笑破了聲,沈光耀真是個蠢貨。
而此時,蒲予暉正因為他倆選擇大眾化的餐廳而不可置信地站在門外,而恰好落地窗邊經過了一對情緒都不怎樣的父子。
作者有話要說
文哥鑫貨機會給我多好啊
沈光耀有人罵我沈玨罵就罵了,也不會少一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