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變作國師模樣,不比模仿我容易多了國師亦能享受榮華富貴,還不用承擔皇子要承擔的風險,豈不美妙”
丹奴別無選擇,而與之同時的,因九皇子這些言語,他感到自己的心重重一跳,竟回想起了冷壽曾勸誘他的話來。
當皇子,享受榮華富貴,豈不美妙
現在,這句話被陸空星的話語徹底覆蓋了。
陸空星安然坐在軟榻上,威逼固然能實現目的,讓對方打心底里認同則能讓效果擴大十倍。丹奴表情一變,他就知道對方會竭盡全力去做,為了取代冷壽。
他進入靈臺只是為了引出小鹿,至于之后與小鹿談得如何,陸空星并不能預測。蓬舟曾夸他擅弈,此時他就直覺想保留整張棋盤上的部分布置,因此,他也需要冷壽活著走出靈臺。
冷壽的計劃挺好的。
現在,這計劃是他的了。
丹奴已經心悅誠服,表示諸事都愿意聽從陸空星的安排。但是想起一事,他又有些遲疑,主動對陸空星說道
“九殿下,國師不同于凡人,他精通術法,很難對付。小人還曾聽他提到,只要解決了他的那個師弟,其他人就不足為懼。”
聞言,陸空星微微睜大紫瞳。
解決徐元符
壞了。
冷壽的房間今夜注定是觀光游覽的必看景點。
幾乎是陸空星前腳剛收獲滿滿地離開,徐元符就摸了過來。不同于可以隨意走地里墻里房梁上的陸空星,徐元符的路徑要正常許多,風險自然也大很多。
房門與窗上的絲線自然被徐元符察覺,就算知道這是冷壽的拿手好戲,他依舊開始硬著頭皮破解起來。
徐元符很清楚,一旦被冷壽發現,他們之間脆弱的平衡就會打破,一定會當場撕破臉,就看鹿死誰手。但他不得不來,冷壽
太過喪心病狂,不知道會對九殿下做出什么事來,他得來看看,最好可以搞個破壞。
一層層絲線被無聲解開,解到最后幾道的時候,徐元符嘆了口氣。
果然不能完美破解,他被發現了。
他轉身,冷壽已經帶著道童白雪和許多其他絕對忠心于自己的陰陽生站在那里,略顯蒼老的面容上沒有表情。徐元符驚訝于冷壽這幾日的老態,想必是用了不少法術和陣法,再怎么保養得宜,此時也同他一樣,幾乎將壽命燃燒殆盡了。
兩人在門口對峙,半晌,冷壽冷冷開口。
“師弟,我就猜到你會來。”
徐元符很快調整好情緒,笑嘻嘻地將兩只手一攤。
“我想師兄了,不能來嗎”
冷壽頓時被他惡心到,臉都皺了起來,好半天才調整好情緒。
“值得嗎”他問徐元符,“你對九皇子這樣忠心,幾乎愿意搭上自己的性命,莫不是想等九皇子上位,自己做了國師,再打壓我”
徐元符翻了個白眼。
“少將我想得與師兄一樣汲汲營營,我與九殿下那是志趣相投的同路人。師兄向來沒朋友,怕是不能體會到這一點吧。”
徐元符一邊說著話挑撥冷壽的情緒,一邊隱晦地四處打量,希望能找到一處薄弱的地方好沖出去。奈何追隨冷壽的陰陽生一個個面無表情,幾乎像一群無知無覺的傀儡,森然將他圍住,沒留一絲縫隙。
那就只能指望被他留在外面的丹砂了
徐元符的舉動逃不出冷壽的眼睛,他詭異一笑。
“無論怎樣,九皇子都當不了皇帝了。”
“他甚至走不出靈臺”
徐元符終于變了臉色,他也感到一陣頭昏惡心,慢慢靠在了身后的墻上。
“冷壽你想干什么難道想殺害當朝九皇子不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傷了皇子,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