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澄不能理解“為什么”
黎星川“我們是什么關系”
季望澄“下個月會談戀愛的朋友。”
黎星川“”啊
“朋友不可以一起睡嗎”季望澄辯解,“以前可以的。”
在狗屁不通的邏輯領域,顯然沒人能勝過他于是黎星川決定把棋盤掀了。
黎星川“可以,但是我就想一個人睡。”
季望澄“我想跟你聊天。”
“我們很久沒有躺一起聊天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季望澄甚至開始假裝難過,“你不同意,是不是要跟別人聊我傷心了。”
他的演技還是那么遍地飄零,眉頭假情假意地皺起來,語氣平穩得像無風水面,完全聽不出哪里傷心。
黎星川“。”
又被小季拿捏了。
說實話,他也有些問題想問,白天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夜談顯然是最合適的。
“好吧。”黎星川退讓了,順帶威脅道,“你不要動手動腳,像以前一樣,知道嗎”
這威脅其實沒什么由來,因為季望澄在向他告白之后,也沒做過任何越界的行為,無非是在臥室門口靜坐示威,殺傷力約等于0。
“哦。”季望澄說。
他們躺到床上,一陣東拉西扯地閑談。
黎星川“今天早上那三明治挺好吃,明天也吃那個。”
季望澄“好的。”
黎星川“過兩天文藝部活動擺攤,我下午場,你要來嗎”
季望澄“來的。”
諸如此類一問一答的“閑談”,占據他們聊天內容50,連某鵝開發的問答機器人都比季望澄擅長聊天。
這段友誼能冒芽、成長、維系數十年,也可稱之為一種奇跡。
“早上那個人,怎么樣了”黎星川問。
季望澄“還好,我會處理。”
黎星川“你真的不認識他嗎以前從沒有見過”
季望澄沒說話。
他翻了個身,睡衣摩擦被套,很輕的一聲“嘩”,這似乎就是他的回答。
意思挺明顯的,季望澄不想騙他,但也不想告訴他。
黎星川略感心累。
“哎。”他說,“有時候,你也跟我說說你的事吧,比如家里的、學校里的什么都行。你總不跟我講,我怎么知道你過得怎么樣呢”
季望澄“那些都很無聊。”
黎星川“無聊我也愿意聽,你隨便說兩件比如你們班長”
季望澄“我”
他開了個頭。
第一個音節結束后,足足十幾秒鐘,沒蹦出來新的字。
黎星川并不意外,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想“果然,又是這樣。”
自從轉學去首都之后,季望澄好像徹底失去了“分享欲”這一功能。
到現在,黎星川也對他的高中生活一無所知,他不知道他學校發生過什么奇葩的事,也不知道他就讀于幾班,同桌是什么樣的人,班主任有什么被同學爭相模仿的習慣動作。
別的朋友偶然間問起“你發小高中是全封閉嗎”,他給不出正面回復,只能打哈哈混過去。
每到這種時候,黎星川也會忍不住想“我們是要疏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