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清站在鋼琴旁邊,他伸手撫摸過鋼琴的琴身,慣是冷漠的眉眼卻似乎溫柔了幾許,男人低聲道“那時候我身體差,在
學校里也上不了幾節課,我身體差,就連體育課也參加不了,和他們班有一次上同一節體育課的時候,他來問我為什么不跑步,所以就認識了。
實際上。
對于不能跑步這件事,季文清一點遺憾都沒有,大夏天頂著一身汗跑步能有什么快樂嗎可簡淮亦卻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后來他就和劉老師經常來家中探望我,因為我身體不好經常臥床,他就會在這里彈琴給我聽。”季文清淡淡的說“偶爾會給我帶一些課堂筆記來。
實際上
那些課程他早就學會了,也從來都不喜歡聽音樂。只是單純的看他忙來忙去覺得很有意思而已,他沒有朋友,即便有,也都是為了他們家的權勢地位才靠近過來的。
大部分的時候。
那些表面上的朋友,在背地里都會冷笑著說
季文清也就是仗著家里有錢罷了。病秧子一個。
“他說不定活不了幾年了。”總是冷冰冰的,真討厭
這些人的嘴臉季文清早就知道,也懶得與之為伍,自幼他便不稀罕什么朋友,因為早就看穿人性的丑陋,只有簡淮亦不同。
那個笨呼呼的小孩,永遠都會亮出一張笑臉。
就算對自己這樣的怪人。也會幫他做課堂筆記,也會給他彈琴。
這輩子不會再遇到第二個簡淮亦了,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而他直到失去才明白。季文清從回憶中抽身,聲音清冷后來我身體康復了一些,就要回國了。
簡淮寧愣住了“就這樣”
季文清挑了挑眉“不然呢,還應該怎么樣。”
簡淮寧哽住了,他下意識覺得不應該這樣簡單的,站在鋼琴邊,看著簡淮亦曾經做過的位置,他著急的背后出了一層薄汗。有微風從窗外吹拂過來,帶來一些涼意。
就像是。每次著急的時候,哥哥總是會溫柔的給他扇涼般。
福至心靈的,
簡淮寧抬頭說“那既然僅僅如此,也就是童年的玩伴而已,您為什么對我哥哥記憶這么清晰,還帶我去學校看呢,是不是
季文清問他“是什么”
簡淮寧深呼一口氣說您參加這個綜藝是為了什么,是不是把我當成哥哥了
室內一片寂靜。
終于說出來了,簡淮寧的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塊大石,重重的,悠然有回音。季文清卻依舊淡然,他說“你錯了。”
簡淮寧驟然抬眼看他。
簡淮亦死了,我知道。”季文清說“早在幾年前,我就知道了。
簡淮寧的身子微顫,他的頭腦轉的飛快,詢問說“哥哥墓地,是您買的”
季文清承認的很坦蕩,他點頭說對。
簡淮寧的手搭在鋼琴的架子上緩緩收緊,他緊緊的咬著牙根才不讓激動的情緒泄露,清秀的面上臉色白皙有些慘淡。
季文清繼續說“我回國后知道了你哥哥去世的消息,就立刻調查了一番,知道了他的墓地即將要拆遷,我知道他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肯定不會想要有人打擾,便派人將那座山的開放權買了下來。
里然是這樣,
簡淮寧的心情變化復雜,總有一種線索又斷了的感覺,如果季文清和哥哥只是普通的朋友關系,那么他和哥哥的死就沒有任何幸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