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與彭流兩人心中皆有怨念,只不過一個怨得狂躁,一個怨得內斂,但總體來說,怨也只是怨計劃不周,回撤不及時,倒不至于將鳳懷月真正的死因歸在對方身上,這么多年的相看兩生厭,無非是給自己尋一個疏通淤堵心結的借口罷了。
所以每每世間需要靈火時,司危還是會劈頭蓋臉地甩給彭府一乾坤袋,再加上余回,三人依舊以一種相對平衡的姿態,守護著整個修真界的和平與安穩。
彭流站在窗邊看著外頭暴雨,看了許久,轉身道“我想提高斬毀千絲繭的賞金。”
余回眉頭一皺,“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彭流被他這副反應搞得一愣,道“怎么,你不想出錢”
余回卻像是壓根沒聽到他在說什么,掌心按在自己腰間,半晌,拎出來一團不斷扭動的純白火苗“它它怎么突然就又著了”
彭流亦是驚訝“這是當年阿鸞煉化的那團靈火”
靈火本是司危的,卻被鳳懷月要去一簇,埋頭精心煉制數月,最終捧出這純白剔透一團小焰,當寵物留在身邊玩,還取了個名字叫小白。而在枯爪城一戰后,主人既魂飛魄散,小白也便蜷縮熄滅,只留下一顆干癟發灰的焰心,后被余回撿了裝入錦囊,一直隨身攜帶。
主人魂散,靈火卻突然活了,這明顯不符合常理。彭流猜測“莫非阿鸞當初只是殞命,魂魄仍在,他轉世了”
說歸說,但他心里其實清楚,轉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別說魂魄尚存,就算是魂魄只剩一半,一小半,一小小半,司危都不會放任不顧。當日那場爆炸太過慘烈,現場確實是魂魄無存的。
在這里猜亦無用,余回索性倒拎著手里越來越精神的小白,晝夜不停歇地御劍回到枯爪城中,隨手扯過一副骷髏架子,問“你家主人呢”
枯骨兇妖被他甩得“咔嚓咔嚓”響,哆哆嗦嗦地伸手一指。余回興沖沖地繞過去,就見司危果然正背對自己站著,于是將手中靈火往他面前一遞,獻寶道“看看,快看看”
見到司危,小白扭得越發百轉千回,幾乎要將它自己扯成一根面條,沒腦子歸沒腦子,見到爹就要告狀這一本事倒是絲毫不含糊。司危伸出手,將那團白焰接入掌心“原來它還在。”
余回道“那陣子阿鸞恰好將它丟給我帶,后來我怕你觸物傷情,便藏著沒還。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忽然就有了靈氣。”
“我知道。”
“你知道”
余回沒能理解他的平靜是從何而來,靈火復燃,說明阿鸞的魂魄仍在,這反應總不會是高興傻了吧,很沒出息啊
他神情凝重地靠近司危,道“我有一個問題。”
司危點頭,語調和緩“說。”
余回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