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流剛忙完手頭事務,便趕著來見他,手中還端了一匣漂亮的鴿血寶石,此時正在一片耳鳴中叮囑道“這些石頭隨你怎么玩,但千萬別再突發奇想去煉什么丹。”
鳳懷月驚奇“我還會煉丹”
彭流答曰,你不會,但不耽誤你硬煉。月川谷中那些上吐下瀉的賓客算第一受害者,第二受害者則是司危,因為煉丹用的大鼎就建在山中,操作稍有不慎,他的地盤就要遭炸。
鳳懷月再度對自己過去的歲月肅然起敬。彭流將寶石遞給他“還有你說的那處客棧,再有兩日就能收拾好,到時候先搬過去試試,若住得不喜歡,隨時回來。”
除了結界,這回院門外還站有不少守衛,同銅墻鐵壁差不多,鳳懷月只看了一眼,就開始胸悶。彭流看出他的想法,安慰道“先治傷,治好之后,隨你怎么跑。”
鳳懷月問“要治多久”
彭流答“少說也得調養一年兩年,至于補魂,還要更慢,不過好在這些年來,他一直用心頭血替你養著那些殘魂,已經將其煉化得七七八八,所以只要你將身體調養好,魂魄歸位并非難事。”
三百年,心頭血,再加上那具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偶人,鳳懷月想得脊背發涼,彭流繼續道“他是當真愛你入骨,所以即便此舉冒天下之大不韙,也無人能勸,無人敢勸。不過幸好,你回來了,總算有人能將他在入魔邊緣拉上一把。”
原本自己是出來尋樂子的,沒曾想會突然就扛起這份維護修真界安穩的重任。待彭流走后,鳳懷月靠坐在欄桿上思索,要怎么將過去的記憶找回來一些,想著想著,頭又開始疼,于是萬分愁苦一嘆氣,站起來想回房,轉身卻剛好撞進一個硬邦邦的懷抱。
鳳懷月捂著自己的鼻子問“嘶你是什么時候來的”
司危答“從你往柱子上撞頭開始。”
我撞頭,一大半是因為你。鳳懷月指了指星空“天色已經很晚了。”
司危點頭“所以我來陪你休息。”
鳳懷月果斷拒絕,他轉身就往臥房里跑,試圖鎖門,結果未遂。司危拎他就像拎胖貓,絲毫不管對方正在擰來扭去,也絲毫不費力氣。鳳懷月一巴掌糊過去,警覺問道“三百年前我們發展到了哪一步”
司危道“該做的都做了。”
鳳懷月不死心“那不該做的呢”
司危道“你我之間,沒有什么是不該做的。”
胡說,那多少還是要有一點的吧鳳懷月搖頭,不想承認往事,我失憶了,自然什么都隨你說,可萬一三百年前的我甚是矜持穩重呢,很清白的那種,也有可能。
司危將他按在枕間“做夢的時候,可沒見你有多矜持。”
鳳懷月想起了那只被撐破的夢貘,心里涌上不詳預感“你都看到了什么,它不是壞了嗎”
司危往他枕邊放了一只夢貘“沒壞,當日只是被紅鳶夫人用暗器打出了一道裂縫,我把它修好了。”
你閑得沒事做,修它做什么鳳懷月欲哭無淚,想起自己先前不可言說的夢,更是天雷滾滾,這種時候,用語言來解釋是沒什么用的,但靠著扇巴掌把另一個人扇失憶,好像也不太可行,于是他再度扯起被子捂住頭,敷衍搪塞道“我累了,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