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鹿朝還是很好奇,他們第一世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知道帝夙是個悶葫蘆,于是去問云瑤“云瑤姐姐,你也夢見前世啦是什么樣的”
云瑤看著帝夙,知道他那一世對自己了解并不深,他們也僅僅只有宮宴上短暫的一面,他不知道那一世的她為他做了什么。
于是,云瑤開口說道“我是大盛的瑤華公主,我從小長在深宮,沒有機會出門,在宮里時,我常常聽說一位衛小將軍的事跡,他隨父親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還親自斬下叛亂的永王的頭顱,平定了禍亂大盛長達五十多年的六王叛亂,我對他心有傾慕,卻無緣得見。”
鹿朝聽著,原來是公主和將軍的愛情,后來為什么be了
她沒有插嘴,聽著云瑤繼續說“后來,他隨父親進京,京城沒有戰事,他便專心讀書,連中三元,被父皇欽點為狀元郎,我在宮中讀過他寫的詩詞,有豪邁瀟灑,有婉約細膩,更是仰慕不已,所以,我求父皇為我們賜婚。”
鹿朝心里卻酸溜溜的“他連中三元,考上了狀元”
云瑤點點頭“江公子在那一世,是文武雙全的奇才,整個大盛也沒有能超越他的人。”
鹿朝“”
她也生在大盛,可惜早死了五十年。
“后來,你們成親了嗎”
云瑤神色黯然下去“沒有。”
“為什么”
“大盛已是風雨飄搖的末路,危在旦夕,又有敵國在旁窺伺,而江公子的心中,并無男女之情,一心只想挽救大盛,所以,他不愿意留在朝廷,他拒絕了婚事,去了邊境,整整十年,為大盛戍守邊疆,再也沒有回過京城。后來,我皇兄聽信讒言,斷了他的糧草,他為了讓山河關內的百姓撤離,領著一萬精兵死于敵國的百萬大軍之中。”
饒是鹿朝,聽到這樣的結局,也扼腕嘆息,第一世的帝夙,果真沒有戾氣,還是心懷天下的少年將軍,能考上狀元,又能上陣殺敵,卻不幸遇到昏庸的帝王。
這樣的一生,難怪他醒來會那么激動,壯志難酬,熱血難涼啊。
“我勸阻皇兄無用,就偷偷跑出京城,去了山河關找他,可惜他已死,我被敵軍抓住,不愿受辱,自刎而死。”云瑤說著,淚水又滑下,“江公子,雖然你當眾拒婚,羞辱了我,可我從未恨過你,父皇駕崩之后,我一直求皇兄重用你,可是他被奸人蒙蔽,我也無能為力。”
“你只是公主,在大盛,女子本就不能干政,皇帝不會聽你的,也是正常,你不必自責。”鹿朝安慰她。
那一世的她,也是因為身為女子,連讀書考試的機會都沒有。
“你夢見了什么”帝夙忽然將目光轉向她。
鹿朝也得意地笑起來“我那一世可厲害了,我雖是深閨女子,卻才華橫溢,不輸男子,我冒兄長之名參加科舉,連中兩元,最后被我那個古板迂腐的爹發現了,他逼我嫁給一個富商,我氣不過,自殺死了,不過,我要是活著,也是狀元之才啊”
帝夙問“后來呢”
“后來我就醒了呀,我那一世很短,死了當然就醒了,我已經在這里等了你們一個時辰了這里又黑,蚊子又多,一直咬我我要不是怕那個躲在遠處的血吻郎君偷襲你們,我早就走了”鹿朝抓著手上被蚊子叮咬的包,一肚子怨氣。
帝夙默然。
什么都不知道,于她而言,算是幸事。
鹿朝看向倒在一旁的繪夢妖,她沒能為帝夙繪出這一世的夢,反而不小心打開了他第一世的記憶,受到的沖擊相比不小,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她從繪夢妖身邊撿起山河筆,對著月光細看“這就是山河筆啊。”
帝夙的記憶已經破開封印,那他的魔神之力呢
夜色涼涼,月光皎潔,微風拂動著少女輕薄的春衫,落在他手背上,柔軟的布料絲絲縷縷,像是她用小小的手撓著他的心臟。
縱然早已經從前世的夢中醒來,他還是有些心緒難平,她近在咫尺,身上有好聞的牡丹花熏香,烏黑的發絲像是盛夏里葳蕤柔軟的柳枝一般,垂在肩側,淡淡的月光籠罩在她身上,皎潔的銀光勾勒出少女含苞欲放的嬌艷姿態。
她真好看。
“朝朝妹妹”
營地外面,裴知玉和摩纓領著一小隊護衛打著燈籠找過來,看見他們在這里,才松了一口氣,他揮揮手讓護衛都回去。
裴知玉走近了之后,看在倒在地上的繪夢妖,心中吃了一驚。
“這是”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