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鶴清低低咳嗽了一聲。
林風致這才注意到,“你咳嗽還沒好嗎”
“好了。”晏鶴清眸光悠遠,“降溫了,好像有點著涼。”
“降溫了嗎”林風致低頭看了眼他薄薄的睡衣,他今天沒出門,都不知道,他記得晏鶴清家里有一個能取暖的籠子,“你打開取暖器啊,或者明天去買個空調,不過我不太喜歡空調的風,有股味兒。”
晏鶴清不置可否,過了好一會兒,他淡淡問“假如你特別喜歡的人,喜歡著另外一個人,那你怎么辦”
光聽問題林風致都炸毛了,他騰地站起身,頗有些孩子氣地說“不行他只屬于我”
晏鶴清笑了一下,他又咳嗽了幾聲,拉開被子下床,“很晚了,快睡覺吧。”
林風致還想聊,但晏鶴清這么說了,他還是點點頭,“嗯,晚安好夢”
掛掉電話,晏鶴清去廚房燒了一壺水,開了倒進杯子,添了點涼水,翻出幾片清火片,還有一片感冒藥,放進嘴里一口咽了進去。
晏鶴清第二天起晚了,他頭有些重,嗓子眼也有點疼。
半夜吃了藥,還是沒能把感冒壓下去。
雖然沒胃口,他還是煮了一點稀飯,什么都沒加,吃了一碗稀飯。
上秤看了重,119。
又緩慢漲了兩斤。
看了一會兒細胞學,他又吃了一片感冒藥,換上外衣出門了。
天氣冷,今天他穿得特別厚實,雪已經停了,但全世界白茫茫一片,被白雪覆蓋著。
天光不算很亮,沒行人,就路上有兩道車輪軋過的痕跡。
時間還早,晏鶴清走得慢了一些,輕輕呼吸著雪后的空氣。
很涼,也很干凈的味道。
晏鶴清喜歡這個味道,他從包里掏出耳機,塞進耳朵,還停留在前天放給陸凜那首歌,他不愛聽歌,切回了俄文單詞,在心里跟著默默背。
他不疾不徐走到了地鐵站。
大學放假了,時間又早,今天的地鐵意外的人少,空氣也很清新,減輕了晏鶴清的一些難受。
幾乎都是空位,今天晏鶴清坐下了,耳機里的單詞有些催眠,他難得閉眼假寐了一會兒,地鐵快到站才睜眼。
即便是寒冷的冬天,福利院的小朋友也還是想去操場玩,他們能活動的地方就只有福利院,格外向往外面的世界。
有晏鶴清保證,張姨才同意他帶著3樓的小朋友去操場堆雪人。
徐喬音拿了一盒畫畫用的模型給他們,雪人的鼻子眼睛就有了。
小孩子的想象力總是無窮的,堆出來的雪人造型奇特,有一個小女孩問晏鶴清,“晏哥哥,我堆的這個雪人對嗎”
晏鶴清撿了幾根被雪壓斷的樹枝做雪人的手,聽到小女孩的話,他蹲下,認真看了小女孩堆的雪人,眼睛是綠色的,嘴巴是黑色的,頭頂插著一小根樹枝。
晏鶴清眉眼彎了彎,他轉臉和小朋友說“每個人的雪人都不一樣,都是對的,你堆的雪人非常可愛。”
小女孩馬上雀躍了,跑著去喊小伙伴來看她堆的雪人。
晏鶴清起身,將樹枝送給需要的小朋友,然后他自己找了一小塊地,蹲下團著干凈的雪,捏了一個小小的雪人。
五樓。
幾個女孩沉默安靜看著窗外,白茫茫的,是下雪了吧。
好久沒看到雪了呢。
清澈的童眸里,是顯而易見的失落。
忽然,有人敲門。
“可以進來嗎”
她們都聽出是晏鶴清的聲音,回頭齊齊開心說“可以”
晏鶴清推開門,左手抬著,掌心里,是一個白白胖胖的迷你雪人。
女孩們眼睛都有光了,驚喜看著雪人“是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