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哈密震驚了，“秘書長，小人雖然孤陋寡聞，但是也聽說過這個工程，我記得好像為期三年完工，這才短短的幾個月，他就能拿到全款，這個小子難道有什么強力的后臺嗎？”
哈密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如果韓明真的有后臺，他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能接受這一單生意。
“不是。”秘書長郁悶的大口的喝了一口酒。
“這個小子用煉金術，把三年的工程用了四個月零十二天全部竣工。”
“原來如此。”哈密點點頭，“為期三年的工程，他幾個月就干完了，這豈不是在您老人家頭上動土嗎。那么大一筆款項，光是人吃馬嚼的管理費，大小建材的成本費，您就該損失多少，您放心，這事交給我了，我替您解決。”
“白癡。”
秘書長非常鄙夷的看了看哈密，覺得兩個人有難以跨越的鴻溝。
“你知道你為什么只是一個黑幫頭子，而不是政府官員嗎？”
哈密聽完秘書長說這話，結合這幾年自己的發展和自己的所見所聞，十分鄭重的回答。
“是因為小人出身不好，而且沒有貴人扶持，還有……”哈密看看秘書長的臉色，他的臉上什么表情也沒有露出來，所以哈密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有就是我沒有您那么自信，所以……”
秘書長把酒杯放下，翹起二郎腿，“你和我最大的區別，就是你沒有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
“秘書長大人，怎么說呢？”
“你剛剛說了那么多廢話，把一切都歸咎于出身、學識、經歷上，就是沒有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我也只是一個皮匠的孩子，我為什么會成為市政廳秘書長，你不想知道嗎？”
哈密點點頭，“請您詳細說一下。”
“秘訣只有一個，那就是關心市民，在乎市民，全心全意為市民服務，自然就會有好運來到你身上。”
哈密心里一個勁的比中指，大家都那么熟了，沒必要往屎上貼金吧，你是個什么貨色我還不知道嗎？
“是是，可是您說的這個太深奧了，我完全沒有頭緒，能不能？”哈密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指著韓明的照片說道，“您就給我講講，怎么從殺一個人身上體現出為民服務來，我真的好想跟您學習學習。”
秘書長正色說道，“那你聽好了。”
“這個人是一個煉金術師，很年輕很厲害，所以他可以把別人耗時兩三年的工程幾個月就做完，誠然這樣很便捷很高效。但是指著這個工程吃飯的普通工人怎么辦，不管是我們市政廳還是別的商會集團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拿出一個可以供那么多指著力氣吃飯的普通人干活的工程項目。你好好想想，他們沒了工作，生活怎么辦，家人怎么辦？”
哈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癥結在這里呀，那以后不讓他干不就行了嘛，像我們這樣生活在底層的人，幾個月饑一頓飽一頓，該挺一挺還是能活下去的，肯定還會有工作等著來的。”
秘書長用手指往上比了比，“如果我上頭的那位也是跟你想的一樣就好了，那個白癡滿腦子想的就是升官發財，修路這么大的政績擺在這里，他會松口嗎。他現在已經嘗到煉金術帶來的甜頭了，相信他下一步會發展更多的工程項目交給那個煉金術師的，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盡量在自己任期內，完成一大批公益項目來為他的政績增光添彩，你可以想想，到時候這里會是個什么樣子。除了城市和周邊幾個城鎮村子更加高端大氣上檔次以外，還會剩下什么？”
秘書長一通說完，哈密連怎么插嘴都不知道。
“我告訴你會發生什么，到時候這里就是一座死城，這一大片都會成為荒無人煙的死地，工人沒有錢，農民種的農副產品沒人買，各類商品滯銷只能毀掉。好好的男子漢變成無業游民，新生的嬰兒只能嗷嗷待哺，剛剛成為人婦的妻子要用身體賺錢。到那個時候，這里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秘書長說完這些話，用手墊著哈密手里的酒杯，將酒杯頂到哈密的嘴巴，讓他一口氣把就全給干掉。
哈密因為突然喝了這么一大口酒，嗆把大半紅酒全吐出去了，捂著嗓子干咳著。
秘書長雙臂一抱，翹起二郎腿往沙發上一靠，“現在，你明白我為什么要你殺他了吧，這就是為市民服務。”
哈密聽完之后，只覺得內心有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噌的站起來，“大人您放心好了，您要殺的人，我這就把他的腦袋帶回來。”
“去吧。”
哈密走出這個酒吧，忽然就覺得自己這些年都活在狗身上了，明明殺人也可以救人，偏偏自己還跟一個屠戶一樣。心里隱隱佩服秘書長的高義，從此決定要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我也可以是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