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點點頭。
“我是主人。”中年男人一邊說,一邊將她帶進了房間,“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徐智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講了,“我實在不知道那個兔子客人是怎么能在我腦海里說話的。而且我也不清楚那些話是不是對我說的。而且它為什么叫我尊主,我更不知道是否該回應它。”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你做的對,按照規則,你確實該過來詢問我的意見。”
說完后,他皺眉苦想了好一陣,然后道,“是這樣的,作為客人,不該以這樣的方式和旅店老板交流,所以他們現在不是遵守規則的客人了。我們必須處罰他們。”
徐智愣了一下,僅僅因為說話的方式就處罰那只兔子,是不是太殘忍了,那兔子只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可憐弱小又無助。
她正想著該如何繞開規則,委婉的提醒“主人”,要不要放過兔子,就見眼前大腹便便的男人繼續說,“處罰的方式是,你去收集他們的唾液和皮屑。”
說完,他在屋子里一陣搗鼓,然后拿出一個黑漆漆的大勺子,“一旦成功收集,就裝進這里,立刻拿給我。”
徐智松了口氣,原來這就是處罰呀,看起來沒有絲毫危害的樣子。只是她想不通,為什么要收集唾液和皮屑呢?做什么用呢?
但是她回憶起規則的第二條,不得質疑“主人”的命令,于是便忍住沒有開口。
“那以后如果他們繼續在我的腦子說話,我該怎么辦呢?他們口中的尊主是在叫我嗎?”徐智又問,這個問題她拿不準,按規則是必須問的。
“主人”沒有立刻回答,他想了想,從自己的耳朵上摳下一塊皮,放在徐智的右手食指上,那塊小小的皮就好像自帶膠水一般,緊緊的貼上了她的手指。
“你現在是旅店的老板,怎么會是他們的主人呢?所以說他們不守規則亂叫人。你記好了,以后如果他們繼續在你腦海里說話,你先別回答,記下他們說的話,然后對著這塊皮做口型。皮會告訴你該怎樣應答的。”
“哦。”雖然覺得很詭異,皮怎么能聽到聲音并回答呢。但徐智覺得自己作為老板,還是應該遵守這里的規則,于是便同意了。
“你還有別的問題嗎?沒有我就回房了。”“主人”問。
“沒有。”徐智說完,就離開了。
她剛一轉身,身后的“主人”就關上了大門。
“新老板,你可要好好遵守這里的規則啊。將他們的皮屑和唾液拿來,讓我煉制出可以控制他們的皮,用他們來喂養那個【黑山羊之崽】,嘿嘿。”“主人”的嘴角裂到耳根,夸張的笑了。
“畢竟,你可是要成為規則之神的人啊。哈哈哈。”他的笑聲回蕩在房間,先是房間里的家具被這笑聲震動,然后是房間的地板也跟著一起抖動起來。
他本人也隨著地板的晃動搖來搖去,臉皮變得漸漸松弛起來,臉上開始長出皺紋,并冒出一個個氣泡空鼓。
晃動了幾分鐘后,他的臉皮落到地上,不是普通的皮。而是長滿了五官的皮,仔細一看,正是之前那個貼在徐智背后的人皮臉模樣。只是耳朵的部位缺了塊皮。
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則沒了五官,只剩一張完全由平滑皮膚構成的面龐。
男子伸出右手,抖了抖,手掌的皮膚肌肉掉落,露出一張只剩白骨的爪子。他伸出爪子,刺向自己的脖子。
嘩啦——
一整張人皮被他扯下,剝離身體。這時他面前憑空出現一只筆,他拿起筆,在距離這張皮極近的距離內一陣涂涂畫畫。人皮開始緊縮,變小,最后成了一塊四四方方,邊長不到二十厘米,黑紅色的,不知是什么生物的皮。
枯骨手爪又拿起這張皮,在正中間劃了個口子。口子的兩端立刻長出一顆顆極為細小的,又像觸手又像尖牙的東西,好似怪物的口器。
口器長大,連帶著將皮也撐大,差不多拉伸到一米左右的時候,它張到中年男人的身體前,將他一口吞噬。只留下一個白骨爪子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