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真漂亮啊”
巧的是,這很合他的口味。
“可惜已經死了。”聽說連渣都不剩。
混不在意的自言自語消散在空氣中,男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啊,好餓
餓到好像立馬能吃下一頭牛,或是別的什么。
顧棲抱著肚子癱瘓在天鵝絨螞蟻的腹部,手里揪著身下軟乎乎的絨毛有一下沒一下地拔著,當然他收著力道,雖然了半天,但卻一根毛都沒有揪下來。
蟲母的身體遠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脆弱,或許是因為之前有卵液的滋養,所以顧棲基本沒有餓感,但當他沒了卵膜的保護后,強烈的饑餓便乘著狂風暴雨砸在了他的身上,明顯到整個胃都在痙攣。
餓餓餓
簡單的字眼被繞成了一段魔咒,嘈雜地在顧棲的腦海里轉著,甚至某一段時刻里他神志全無,整顆心臟都饑餓的大手緊緊攥了起來。
太難受了。
天鵝絨螞蟻感知到了蟲母的難耐,它著急地看了看空無一物的山洞口,依舊見不到其他蟲的影子,便只好輕緩地搖晃胸背,像是母親的搖籃,試圖用這樣的辦法來緩解蟲母的不適。
而黑發的青年也悄無聲息地軟著手腳蜷縮在一片絨毛之中。
落著零碎石子兒的地面隱隱冒著溫熱,那股熱流在地下穿梭,連帶著山頂又吐出了滾滾的灰白色煙氣,將高飛的鳥雀擋在了朦朧之下。高大的叢林中有急速穿行的低階蟲族,或飛或跑,尋找著可以填飽蟲母脆弱脾胃的食物。
它們無一不在為蟲母服務著。
同一時刻
好餓。
坐在客廳里品著紅酒的安格斯猩紅忽然一愣,手里握著的杯子瞬間落地,四分五裂。
他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是什么”
他壓抑著聲音,有些疑惑,微醺而導致醉意朦朧的紅色眼瞳里瞬間浮上清明。
紅發的高階蟲族眉頭緊皺,同色的瞳孔里晃動著怪異和不解的火焰。他側頭試圖更加清晰地感受剛才瞬間的動靜,卻在片刻的空白后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腦袋。安格斯自言自語道
“那是什么”
是誰在精神力鏈接中喊餓但那聲音不屬于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高階蟲族。
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