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青年掩飾性地拿起一塊面包塞到了嘴里,檀黑的發絲下耳垂微微發紅,甚至他莫名覺得臉也有些燙一種羞恥感在作祟。作為一個什么都知道的成年人,光是亞撒說的那幾句話,就足以他聯想到別的內容。該說不說,這個年紀確實已經差不多了只是對于亞撒口中的鎖鏈、鈴鐺
顧棲有一瞬間的心虛,他聽得出來亞撒自己無所察覺,而他作為“心思骯臟”的大人,卻已經聽到了其中更深一層的意義所以說,有些距離是必要開始保持的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成年前的黃金暴君在面對這些事情竟然這么憨嗎不過轉念一想倒也能理解,這孩子的大半生活的重心都是在軍校訓練中度過,所有的燥氣發泄于日常運動,又不曾與同齡的貴族混跡各種娛樂場所,因此亞撒自己沒往更深一層想也是理所當然的或者說在亞撒的腦子里,還不存在有關于情愛的“喜歡”,他所謂的“喜歡”也不過是對顧棲哥哥身份的依戀。
可早已經見過很多的顧棲卻知道,問題已經存在了。而其中一定有什么誘因忽然影響到了亞撒的潛意識
顧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昨天才開始戴上的手鏈,心下怪異夢中所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應該是有引子的,所以未來的黃金暴君喜歡這個調調嗎
輕晃的鈴鐺和搖動的鎖鏈,是一種彰顯著占有和控制的心思,是產自于對某個對象無法克制的禁錮欲,眼下那個對象不再模糊,而是被鐫刻上了屬于顧棲的名字。
轉瞬之際,顧棲想到了另一個層面上的問題蒙瑪王室的野史曾說過,黃金暴君有他終其一生都深愛、尋找著的王后,那個幸運者是誰后人不得而知,但顧棲知道自己只會是亞撒這一段人生中的過客即使是現在,他也沒有放棄尋找回到原來時間線的辦法。
這件事情提醒了他、也警醒了他,或許該離開。
思維轉了一個大彎子的顧棲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落在手腕上的鈴鐺發出叮當一聲脆響,亞撒的眼神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落了上去。
剛喝下一杯紅茶的他忽然又覺得有些口渴,心中忍不住再一次譴責夢里的自己怎么可以把鎖鏈那么粗笨、冷硬的物件放在哥哥身上呢
他知道自己心中依賴著顧棲,不愿意顧棲離開,可即便如此用鎖鏈桎梏哥哥的行動,也是亞撒在清醒理智狀態下從未考慮過的內容。頭一次,他感覺自己打開了心底通往地獄的大門。
不應該這樣的
思維陷入困境中的亞撒自我唾罵著,甫一抬頭,卻發現黑發青年狀似不經意地躲開了自己的視線。
某一瞬間,怪異感與慌亂感上浮,他莫名有了種不受控制的心慌。
亞撒出聲“哥哥,怎么了”
“沒事,”顧棲的笑容就和往常一樣,但亞撒直覺有什么東西突然之間就變了。青年道“這是正常現象,你也別覺得有什么,既然生理課都是滿分,那該怎么做你應該也知道吧”
顧棲很努力了擺正自己的態度與眼前的少年對話。
亞撒有些遲疑地點頭,便見不遠處的青年喝完了最后一口紅茶,動作利索地站了起來,“今天我要出門一趟,你先在家里呆著吧,要是晚上我還沒回來,你也別等太久,該到回學校的時間就回去吧,知道了嗎”
“哥哥準備去哪兒不用我陪你一起嗎”青年的語氣、行為似乎一切都和平常差不多,但亞撒還是覺得不對勁。
“索蘭昨晚忽然用聯絡器聯系我說想見一面這兩年還是頭一次,應該是有什么急事,我等會去看看的。”
顧棲見亞撒想開口,便在對方說話之前先一步堵住了少年的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索蘭一向不對付,所以你就別湊熱鬧了。”
“好吧。”亞撒有些頹頹地應聲,似乎從今天夢醒、洗褲子開始,一切都變得有些奇怪,“那我等哥哥回來。”
“看晚上能不能趕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