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顧棲走了,無主的野獸還不知道會瘋成什么樣兒呢
寂靜的深夜西德與林奈對視,這一對也經歷了很多磨難才在一起的愛侶們無聲相擁,緊緊摟著彼此。
于此同時,還身處萊特蒂斯的亞撒在這個深夜并沒有回宿舍,他正獨自坐在地下訓練場內,低頭用深色的布帶往手腕上纏繞。
已經十五歲的aha展露出了近乎于成年人的體魄,超過一米八的身高,緊實有力的蜜色肌肉,他的全身上下都凸顯著一種難言的力量感,正是這種氣勢得以讓亞撒看起來更加成熟。
紅發aha在纏好手腕上的綁帶后,活動了一下手腳,便緩步踏上了中央吊著沙袋的場地
砰
他出拳迅速,腿上的動作幾乎要晃動出殘影,那令人牙酸的擊打聲久久不絕,幾乎每一次用力,都足以讓沙袋狠狠的凹進去半截,毫無反抗力地癟進去,又在那力道離開后松松垮垮地掉回來。
萊特蒂斯第一軍事學院的沙袋都用著最好的材料,硬質的外皮在手部保護不全面的情況下,只需要幾拳就足以在指骨上留下淤青,甚至連疼痛都是加倍明顯的。但眼下的亞撒似乎毫無感知,他每一次都用盡了全力出拳,豆大的汗珠綴在鬢角、額頭,又隨著主人的動作而零散地落在鎖骨、側肩。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后,紅發aha猛然用力,緊繃的小腿橫掃過垂在半空中的沙袋,那結果完全是可以預料的,下一刻沙袋破碎,內芯窸窸窣窣地落滿一地,堆成了一個三角錐形的沙堆。
終于停止了動作的紅發aha輕喘了口氣,他又無聲地坐回來了另一邊的休息椅上,正面無表情地拆著手上的綁帶深色的綁帶下露出了蜜色的皮膚,從指背到手背一路發青,正是有些可怖的淤血,星星點點連成一片遍布整個手,但亞撒只是沉默地看著,這一刻他似乎失去了對于疼痛的感知,所有的感官都遲鈍了起來。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天邊的星閃了閃,又被另一顆星的亮度取代,紅發aha才慢吞吞起身給自己噴了治療噴霧,然后從搭在一側的外套種掏出了一朵花是白色的薔薇,邊緣有些發干,但因為被精神力包裹著,花的整體看起來還像是那日初見一般。
亞撒將花捧在手心里,高挺的鼻尖湊上去聞了聞,香味已經很淡了,比不上哥哥的萬分之一。
原本郊區別墅是他和哥哥共同的家,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于是亞撒把這朵花和那封信一直貼身帶著,就好像能夠通過它們再一次觸摸到哥哥的影子
哥哥的旅程中沒有他,但他又怎么可能甘心這一刻亞撒開始慶幸他慶幸自己是龍鯨,慶幸自己可能有著永生的能力只要他擁有一個愛人。
“愛人”
亞撒喃喃,這個想法再一次浮現在心頭,有些模糊、有些朦朧,但又閃爍著金蘋果一般的光澤,令他無論如何都想伸手碰觸、去得到那顆熠熠生輝的果實。
思維陷入了一種僵化的怪圈中,亞撒開始思索如何擁有一個愛人只有找到命定伴侶的龍鯨才可以永生,這是屬于龍鯨一族的秘密,是他的母親白茵曾無數次念叨過的內容沒有伴侶的龍鯨只有三百年的壽命,而找到命定伴侶的龍鯨則可以永生、并且永遠記著回家的路。
白茵愛錯了人,所以她沒法永生,也找不到回家的路,這才給亞撒起名為“遼闊之海,乃是歸途”;而今亞撒為了永生,試圖讓自己擁有一個愛人,可是
紅發的aha自言自語道“我的愛人是誰呢”
所有遇見過的人影前前后后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但毫無例外,那些影子都很快淡化,最終被另一道清瘦、單薄的背影所取代,有什么答案似乎也在朦朧中呼之欲出。
亞撒喃喃“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