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輪回的歌謠正在被唱響著。
咔嚓,咔嚓。
碎裂聲忽然響起,正沉浸于自己思緒的顧棲抬頭看向聲源地。
那立于不遠處的巨型蛹上隱隱約約出現了裂痕,早就干結的銀色絲縷緊密地像是一堵墻,以至于當其出現裂紋時就格外明顯,從內部透出一種新生血肉一般的紅。
埃琳娜扭頭看了一眼,有些疑惑,“這是蟲母嗎”
她能夠從蟲蛹中感受到熟悉卻又奇怪的精神力波動,說是蟲母,但似乎還有些不同;可如果叫她說明是哪里不同,埃琳娜也有些摸不到頭腦那是一種有些駁雜混亂的感官,可偏偏屬于蟲母的“特殊性”令她不敢妄下斷論。
顧棲點頭,“應該是蟲母,我感受到他的求救信號才帶他出來的,但是現在”
黑發青年無奈地敲了敲太陽穴,“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正隨著顧棲和埃琳娜的對話,巨型蟲蛹上的裂痕越來越密集了,短短幾秒鐘,它體表的皸裂就以一種飛快的速度向周圍蔓延,像是即將破裂的玻璃。
兩人對視一眼,走了過去,而原本在一旁曬太陽的蟲子們也紛紛好奇地探著腦袋,想要一探究竟。
咔。
又是一聲脆響,一只蒼白的手猛然從蟲蛹的薄弱處戳了出來,像是用盡了他的全部力量,在這猛然的一下后,那條手臂便又無力地垂落在半空中,只有黏膩的肉紅色液體順著其手肘向下流動。
濃郁的腥氣蔓延,顧棲和埃琳娜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埃琳娜悶聲問道“我從來不知道蟲母誕生還會有這么大的味兒”
“可、可能是品種不同”顧棲的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埃琳娜輕哼一聲,“寶貝,整個蟲族的蟲母大類上只有兩種,就是普通蟲母和王血蟲母。如果再往細致了分,那就是居于兩大類之下的人形蟲母、蟲形蟲母,以及可以在兩種形態之間轉化的蟲母。”
說著,埃琳娜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人形蟲母。而且通常而言,也只有罕見的王血蟲母才能擁有兩種形態,在不同的狀態下轉化,那幾乎是傳說中的存在。”
顧棲看向那條無精打采的手臂,低聲道“這應該是個人形蟲母。”
“或許吧同一個時代下會有很多的普通蟲母,但王血蟲母只會有一個。”埃琳娜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她對顧棲說,“這樣新誕生的普通蟲母本該是那些高階蟲族們的責任,所以你要管他嗎”
顧棲沉默片刻,還不等他回答,腦海中便傳出一道略尖銳的哀鳴
救、救救我
好痛,真的好痛
誰能來救救我
我快死了嗎
黑發青年神色很淡,像是一張蒙了霧的白紙,“我聽到他在求救。”
顧棲自問他是善良的人嗎是,但似乎也不是。可已經落在他耳朵里的呼救聲,似乎又不是那么地容易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