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溫暖且令人上癮的擁抱,忙碌了一天的顧棲確實也累得夠嗆,不論是大清早被銀河從白塔上劫出來,還是后半日集中的“圓桌會議”,亦或是用精神力壓制索蘭以及突如其來成熟期后的化翅
所有的事情接一連地撞在了一起,對于才從上一個時間門線回來的顧棲來說太過擁擠,當此刻躺在了擁有熟悉氣息的懷抱中后,不多時,他便沉沉地窩在愷因的懷里睡了過去,就連身后最初敏感瑟縮的翅都親昵地蹭了過來,微微揚起搭在了aha的手臂上。
身側青年的呼吸聲很快就變得平穩起來,愷因那雙異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室內依舊溢散著微光。
因為失去伴侶陪伴而艱難熬過數年的龍鯨看似頑強,實際這具身體和靈魂中都藏匿著不小的損傷,但此刻當愷因擁抱著顧棲,原先沉淀在體內的傷痕開始慢慢被修復,那些肉眼無法捕捉的變化正一點一滴地安撫著已經等待太久、太久的龍鯨。
愷因發出無聲的喟嘆,他的手臂摟緊了懷里的人,氣息有些綿長地滾燙,在長達半個小時的注視之后,他才像是終于確定了什么似的,緩緩閉上眼睛。
如果可以,愷因希望這一刻能夠定格,以補償他一千多年未曾擁吻過愛人的空虛。
不過,幸好從今往后的未來里,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個明天。
他喃喃道“哥哥,晚安。”
希望以后的每一天,可以親口和你道晚安。
天邊的星辰閃爍著,自由之盾以及蟲族的星艦在自動駕駛下趁著深夜緩緩靠向圣浮里亞星。
當漫漫長夜之后,藏身于山體之后的日光晃晃悠悠探出了頭,那片耀眼的光灑在了星艦金屬的外殼之上,同時也喚醒了或是安眠、或是一宿沒睡的人們。
而在圣浮里亞星的另一側,淺灰色的監獄外圍被落上了淡金色的光暈,似乎為這充滿冰冷的建筑增減了幾分溫暖。
但這樣的溫暖對于某些罪大惡極的人來說卻不了任何安慰。
伏恩達布斯面色慘白地坐在冰冷的石磚地上枯坐了一夜,那冒著冷光的電子鐐銬卡在了他的四肢上,沉甸甸的重量令堅持自己貴族身份的伏恩有種生理性的反胃。
在他的隔壁,則是從被抓來就陷入了暈厥狀態的索蘭,比起最初在暗室中假裝優雅的模樣,此刻的索蘭看起來就像是逃難的旅者,衣服因為他前不久的癲狂而被撕扯地破破爛爛,頭發凌亂,連皮膚上都滿是血痕。
已經自身難保的伏恩只瞥了索蘭一眼便收回視線,他像是自己曾經最見不得的貧民一般,毫無禮儀地啃噬著指甲,細碎的牙顫聲溢出,正彰顯著他內心深處的恐懼。
“唔”
忽然一道悶哼吸引了伏恩的注意,他看向不遠處的索蘭,在短暫的幾個秒鐘后,原先俯趴在地上的青年顫顫巍巍直起了手臂,近乎艱難地靠坐在冰冷的角落。
伏恩立馬皺眉“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過會萬無一失嗎”
艱難咳嗽幾聲的索蘭陰鷙地望向伏恩,他眉眼間門一切的精致都被暴虐的情緒破壞,數個小時前如鋼絲刷一般攪動在大腦中的劇痛還存在著,甚至在自己發顫的身體內,索蘭似乎又聽到了另一道逐漸強勁的心跳聲曾經被他誤以為早就吞噬干凈的蘭斯不僅沒有消亡,還因為前不久那道精神力而重獲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