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
“陛下,謹是絕不可能背叛陛下的啊陛下與臣都是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的,怎能不明白他對大秦是忠心耿耿的”
“韓非。”
嬴政何嘗不知道可天象已經預言,他無法不擔憂。
“陛下,那就請允許臣,送弟子一程。”
韓非起身追上去,侍衛們見嬴政沒發話,只當他默許了,也沒人敢攔。
“先生。”
“我走以后,還請先生無論如何,保全公子。”
“如果發生叛亂的話先生能尋到更好的去處就去吧。”
“還請先生轉告陛下,我最后一個請求是我死后即刻燒了我的尸體,不必下葬了,也別讓他們看見。”
“謹我們再去同陛下說”
“先生不是不知道陛下,哪里會輕易改變決定”
“何況今日陛下就算改了主意,我也不敢再效忠于他了。”
他本就不屬于這里,也是他太蠢,真以為皇帝這種政治機器能擁有信任。
他抱著一絲對皇帝的希望來了咸陽宮,其實他該當晚就帶著家人逃出咸陽的。
但愿叔父他們,能成功離開咸陽。
云陽大獄。
獄掾端著毒酒走到尚謹面前,不知如何開口,不忍去看他,別過頭說“司工,陛下”
“別喊錯了,我可不是司工了。”他平靜地不像將死之人,還能笑著提醒獄掾別喊錯了稱呼。
“司工于我有恩,我卻無法救司工。”獄掾端著酒的手抖得厲害,毒酒有些已經撒到地上了。
讓他親手給恩人送毒酒,他這輩子都要活在愧疚里了。
可他還有家人,不然他定會想辦法幫司工逃出去的。
“你要是救了我,那我不就白救你了嗎不必自責,把酒給我吧。”尚謹見不得他這副為難的樣子,抬手接過酒。
獄掾手上一空,心中一重。
“司工這酒喝下去,不會痛苦太久的。”
“是觚啊許久未用過了。”他已許久不用青銅器飲酒了,也不知他死后,家里那些青銅器會如何。
“似乎與當初陛下賜我的,極像。”
“替我和陛下說一聲,不要總是用青銅器飲酒,容易中毒,和那些丹藥一個道理。”說罷,他毫不猶豫飲盡觚中酒。
義盡至此,此后,秦朝存亡,與他無關。
“明章”扶蘇闖進來的時候,身后還跟著一大堆獄吏。
獄掾嚇了一跳,大公子是怎么進來的
獄吏們也很委屈,按秦律來說,他們是能直接殺死闖入云陽獄中的人的,可是對面是大公子,跟瘋了一樣,根本攔不住。
何況大公子極有可能是未來的皇帝,商鞅什么下場還用說嗎
“明章”
扶蘇沖上前去,一把奪過觚,不可置信地盯著空蕩蕩的酒器。
警告警告宿主生命值極速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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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喉嚨像被火燒干了一般,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說不出話來。
他失了力氣,所幸倒下時被扶蘇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