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尚謹做中議郎時,遇到事情都會回來和他們商量。后來陛下巡游,在東海郡時,她帶著那么多藥材去幫忙,他尚且能夠喜悅溢于言表。
可后來逐漸就不敢再接受她的錢了。
她又沒子嗣,用不著留遺產家業。尚謹是年幼失去父母,她又何嘗不是,就這么幾個親人,難道還能虧待了
她的錢,愛給誰花給誰花,何況是給親人花,誰敢多說一句
別說尚謹了,她嫂嫂那是天天被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各種名貴衣料往身上穿。可惜她們要低調,不能大搖大擺穿出去。
她小侄子那也是自小一大堆玩具,至于她阿兄親兄妹嘛,就不用她買什么了,反正她阿兄也不缺。
她最討厭的就是刻意拉開距離的不親近之感,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再說了,我們祖宗就在臨淄的,還不許我給鄉親幫忙了”
一圈官吏在旁邊圍觀他們兩個,雖說聽不清在說什么,但是從表情隱約能看出來,郡守被長輩訓斥了。
他們覺得新奇,以前見過郡守跟個農民一樣下地干活,也見過熬夜幾天困得犯迷糊的郡守,都與平日里不同,這樣不敢還嘴的還是頭一次見。
要知道郡守那張嘴平時多厲害啊
“姑母”
“怕陛下是吧陛下又不在這兒,我給我侄子錢,皇帝也要管啊他不也老給你錢,憑啥他能給我不能給拿著蝗災治好了我要在臨淄買綾羅綢緞的,你還怕我沒錢啊”
百金確實是巨款,但她還真能拿出來。咸陽那幾個珠玉山積的,比她張揚多了。
“好好好,我拿著,之前是我不對,不該不體會姑母的好意。”
“你就是太高風亮節了,花點錢怎么了”姜青虞看李斯那可一點都不節儉,不過她也知道,當官還是要小心些的。
其實她覺得學著自污不是壞事,不過尚謹不愿意,她也覺得那樣實在委屈了。
“姑母光是這個咸陽富商的名頭就幫到我很多了。不然老有人覺得我缺錢想賄賂我,豈不是麻煩”
他在朝中出了名的能花錢,之所以沒人賄賂,是因為沒人覺得他真的缺錢,一有祖龍的賞賜,二有姑母這咸陽富商在。
“這還差不多。”
尚謹這才回到人群之中,繼續說治災之策。
“二是,齊郡蝗災再嚴重,再吃不飽,有些鳥獸也不能捕殺,它們都是吃蝗蟲的。要和黔首把道理講清,別冷冰冰一句話就沒了。”
“這類鳥獸,諸如”尚謹舉起了例子,順手把系統給弄過來給他們展示鳥類的樣子。
「系統,來個八哥。」
“民間怎么叫這些鳥獸,都別用那些古文里的,要方言”
這就跟俗名和學名一樣要是文縐縐的,百姓根本聽不懂。
別說百姓了,他有時候也聽不懂。
“雞鴨一類的也有吃蝗蟲的,趕到田地里試試。”他記得好像后來有養鴨子治蝗災的
系統換了“新皮膚”,嘰嘰喳喳地飛過來了,落在尚謹手上。
臨淄縣令先是瞟了一眼八哥,起初沒覺得什么,他們都習慣尚謹招小鳥喜歡了。
他又仔細看了一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個鳥是不是書里那個鳥
他高聲喊道“郡守,這鴝鵒郡守不能留它在身邊啊”
尚謹迷茫地看了他一眼,八哥怎么了難不成古代認為能說人話的鳥是怪物他不記得有這個說法啊
“此權臣欲自下居上之象。”
尚謹無語地問“你下一句是要說,這指的是我”
“不是不是不是郡守不要誤會我聽說郡守先前就是這種謠言不得不防啊”臨淄縣令急忙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