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尺回家了,我們也回去好不好”說完衛長君趕緊把霍去病還給了衛少兒,生怕一會兒霍去病鬧起來。
玉尺是尚謹起的名字,因為系統變的這只旅獒幾乎全身都是黑的,只有胸前有一塊白毛延伸到腹部。
狹小的屋子里,衛媼雖心中酸澀,也不愿哭出來,免得徒增傷悲。
只是一味囑咐衛青要保重,和長兄阿姊盡量照應,不必擔憂家中。
她不懂官場里會有什么彎彎繞繞,也幫不上忙,只能在為人處世上教衛青一些道理。
“母親放心,青定不負所托。”
衛媼將兄弟兩個的手拉到一起,欣慰地拍了拍。
她那時候以為衛青再怎么說也是兒子,鄭季總不會太苛刻,去了又能脫籍,又能過得更好些。
若是個女兒,她肯定自己留著,鄭季那樣的人不會在意女兒的。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鄭季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血脈,早知如此,她是不會送青到鄭季那里的。
好在如今,她們或許是苦盡甘來了。
“在搗鼓什么呢”尚伯瑩看尚謹坐在地上,手里拿著各種草藥,“我看看,驅蟲的,止血的,化瘀的,醒神的”
看完她忍不住笑“你這是送青去宮里嗎活像上戰場。”
尚謹心說那可不就是上戰場嗎
“母親,雖說青去的還算不得官場,但官場如戰場”
“你像是很懂”尚伯瑩被她兒子逗樂了,點了點他的額頭。
“不懂啊。”尚謹連忙搖頭。
說實話,上個世界除了趙高他基本沒怎么政斗,前有祖龍,后有扶蘇,基本跟他作對的都沒幾個好下場。
尤其是扶蘇登基后,他們一起推行變法,敢試圖行刺他的,除非有用,不然通通人頭落地,直系親屬三代不得做官,頂多當小吏。
這種情況下,壓根沒幾個人敢挑釁他,大多數都是討好的,所以后期他反而喜歡那些能力好的刺頭。
“那你言之鑿鑿的”
“馬上要到夏日了,蚊蟲多,夜里當值得多困啊去了建章營要訓練,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至少在劉徹注意到衛青之前,衛青的醫藥他包了。
“這漢宮這么可怕啊哎。”尚伯瑩嘆了口氣,又有些疑惑,“不過建章營是什么”
尚謹立刻岔開了話題,只說是衛隊。
“對了,前些日子和你說要去學館,你也不跟母親說愿不愿意去。”
“不去,他們教的我都會。”
甚至可能他知道的更貼近原版。
這個年紀教的無非是寫字句讀,他真不用專門去學。
尚伯瑩循循善誘,問道“為何不去,就算你都會,那也總要有個玩伴吧”
“衛步和衛廣不是嗎”
“那也不算是同齡人啊,他們都大你好幾歲呢”
“那還有忘年交呢”
“那去族學”
世家大族的族學,大都招收自己家族的孩子,但是也有一些族學會招其他孩子,只要錢夠多,一樣可以進。
一般來說,世家的孩子更早受教育,也更成熟一些。
她覺得自家孩子成熟過了頭,確實可能和同齡人玩不到一起去。
“不要。”
“那小謹喜歡哪家的學說我記得你愛讀左氏春秋我聽聞長安有一位谷梁傳的大儒,江都有一位公羊傳的大儒,黃老之說也有名師”
“等等,江都”提到江都,他隱約記得這時候江都是江都國都城。
“怎么了”
“江都王董仲舒”他立刻聯系起這兩個人。
見他來了興趣,尚伯瑩還以為他終于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