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亂步對于果戈里的第一印象,其實還停留在多年前他們在東京的那所學校里。
那回因為學院中來了一伙綁架學生的犯人,而很不幸的是他們綁走了剛剛入學的西格瑪,于是聯系不上西格瑪的果戈里兩人加上普希金瘋了似的過來找。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因為餓過了頭躺到了醫務室里去,那天連中午吃的東西還是果戈里買回來的。
晚上的時候在海鮮餐館吃東西的他們又撞見果戈里帶著西格瑪出來吃飯,結果最后房子陷入了地下,他們兩個卻靠著異能逃跑了。
之后雖然也有過幾次接觸,但大部分是作為敵人存在,相較于聰明且難搞的費奧多爾,果戈里做事更加沒有規律和條理,他是魔人的“跟班”,同時也是對方最信任的人。
這種信任在費奧多爾和果戈里當中其實是相當少見的,因為據太宰從書中所看到的,大部分的果戈里都是想要殺死費奧多爾的,而費奧多爾則是拿對方當工具使用。
有關這種感情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兩人裝出來迷惑他們的,亂步和太宰經過分析后得出的結論是后者的可能性很低。至于原因,看他們眼前的西格瑪就能看出來。
眼見西格瑪的狀態,太宰走過去摟住他的腰將他從果戈里的尸體上拽下來。
“冷靜下來”他在西格瑪耳邊低喝,“費奧多爾可能還活著。”
一開始他看到眼前的尸體時也確實吃了一驚,因為他實在是太凄慘了。果戈里身上依舊穿著他那套經常穿的小丑服,而手腳都呈現一種扭曲向后的姿態,被反綁在稻草人上。
從他身上的傷口來看,他生前應該遭到了一些拷打,并且還受到了某種威脅,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其實很不好,是釘在臉上的鋼釘讓他呈現出了微笑的表情。
而通過地下的血跡判斷,他的尸體應該是被某個人拖到這個位置上的,但是這個拖動他的人并不是殺死他的那個人,而更像是他的同伴,也就是魔人費奧多爾。
因為太宰通過痕跡看得出來,那個挪動果戈里的人也正在受傷流血,并且他非常的虛弱。都到這種程度了也還沒有放棄尸體嗎也真不知道那些在費奧多爾手里家破人亡的家伙作何感想。又或者真是應了一句話,你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嗚”西格瑪也意識到了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放聲大哭其實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但他努力控制之下依舊還是發出了難以抑制的嗚咽聲。
“一個神經兮兮的小丑而已,有什么好難過的,下一個更好。”太宰知道要是自己遭遇這種事也未必比西格瑪現在表現的好到那里去,所以他安撫式的拍了拍西格瑪的頭。
至于安慰的話,他似乎也就安慰中也在行一點,至于其他的時候是錦上添花還是火上澆油則是五十五十的概率。
“可他是我的家人。”西格瑪抹去臉上的眼淚,但轉瞬間又有新的眼淚流下來“雖然在你們眼中尼古萊和費佳確實奇怪,但他們一直對我很好。”
如果在一開始從沙漠中醒來,又被犯罪團伙拐走的時候西格瑪給自己的定位是可有可無的工具,需要有價值才能不被宰殺的人質。那在死屋之鼠西格瑪獲得的定位則是孩子,是那種不管有沒有貢獻,都會獲得關照的存在。
有關這一點他其實在一開始并沒有太多的感觸,他那時候只是覺得自己是單純的幸運,這次收留自己的是能善待自己的人。所以哪怕他心知肚明對方明擺著不是什么好人,而對自己好也說不定只是因為自己利用價值他也認了。他確實發過誓不要在被人利用,但在形勢比人強的情況下也由不得他做選擇。
但他畢竟只是失憶而不是真傻,對方是真心還是裝的,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