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想問,為什么一定要是毒水母之類的,不能下無色無味的毒藥嗎”她問看到她就停止爭執的兩人。
“準備的有。”韓霽坦誠道,“主要是擔心砒霜的毒性太明顯,島上的匪寇發覺了再跑了。”
這個解釋海珠接受,她想起她跟韓霽去偷襲匪寇的時候,匪寇頭子都上吐下瀉了還抱有幻想是廚子燉了有毒的海魚,一直舍不得棄島逃命。
“那就等天黑,天黑了海里也是黑的,發光的水母和海魚比較容易尋找。”海珠說。
“這里太危險了,他們能安全潛上島嗎”沈遂看向船板上竊竊私語的兵卒。
韓霽沒說話,來都來了,就是夜間投毒失敗,等天亮了也要發兵進攻。
船上飄起炒菜的香味,海水逐漸轉為幽黑色,黑夜降臨在這片海上,不遠處的孤島上不時傳來聲聲啼叫。
海珠又換上了濕衣裳跳進海里,撲通一聲,坐在船板上吃飯的兵卒偏頭看過去,只停頓了片刻,他們又埋首大口扒飯,吃了這頓有沒有下頓就不一定了。
夜晚的海底并不平靜,捕食和被捕食每時每刻都在發生,海珠一手握著鐵簪一手攥著尖頭斧,努力地朝發光的地方游。
水母、游魚、章魚海珠估摸著撈夠了就往海面游。
海面響起破水聲,韓霽提著燈籠給船下的人引路,海面黑漆漆的,只聽得到聲音看不見人影。
“今晚的星星真好看,明天是個好天氣。”海珠仰頭看天,天上云層少,滿天的繁星似乎就蓋在人頭頂,夜色模糊了距離,天幕似乎跟海面有交疊的地方。
船上的人聽到她的話也跟著抬頭望過去,也只有在此時,他們才能沉下心去看星星月亮。
海珠上了船,老舵手升起船帆,海風拖著樓船往更深的海域去。
還發著光的水母和章魚分成六等份,跟夜色融為一體的兵卒領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海珠洗了澡洗了頭發,又去吃飯喝姜湯,等頭發干透了,樓船也停了下來。接著底倉傳來拖拽聲,兩艘漁船和四個竹排相繼投下海,海面上也跟著響起下餃子般的動靜。
“我用不用跟著去”海珠問。
韓霽看她一眼,說“你不在計劃里,老實待著。”
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海上大幾千人都盼著天亮。天色熹微時,舵手升起船帆離開,免得耽誤了匪寇的早飯。
日頭高升,二十一艘官船快速奔向匪寇藏身的海島,離得近了,海島上的匪寇連連朝船放箭。
官船一字排開,也跟著反擊,同時善水的兵卒跳下海,潛在水下往島上游。
海珠透過住艙的窗戶往外看,島上已經開始廝殺,有人死在箭簇下,有人已經登島。
藏身在島上的兵卒從里面往外殺,沖到島上沖人吆喝“已經有一小半人起不來身了。”
投毒成功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士氣大漲,船上的兵卒陸陸續續跳進海里。
“你在船上等著。”韓霽朝海珠交代一聲,他跟沈遂合力扔艘竹排下水,兩人鉆在竹排下,借著竹排的浮力快速登島。
“有賊跑了”海珠站的高看的遠,她指揮老舵手開船過去,“快過去,撞死這幫賊。”
老舵手吹響哨子,后面閑置的樓船升起船帆跟著領頭的走,發現了撐船逃跑的賊人,十來艘官船開始在海面玩起追殺撞擊的游戲,剩下的官船留意著島上的動靜,隨時準備接應。
海珠站在船尾熱血沸騰地揮著桿子打落賊船上的人,她忙得滿船亂跑,要不是被人攔著,她能跳進海里讓鐵簪派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