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宅子占地小了吧”韓提督問。
“小不小我心里都有數,你回屋躺著,算著時間杜學政該來找你敘舊了。”
穆大夫已經過來了,韓提督躺在榻上了,他就進去給他施針。他不用裝病,身上的舊傷本就多,腿受過凍,斷臂受過寒,每逢變天他渾身不得勁,海邊雖然水汽重,好在天氣也熱,適合祛寒調養。
杜學政過來時侯夫人接待他,她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杜大人以后可要幫忙盯著他,他這副破爛的軀殼可不能再喝酒。”
“唉,是我的錯,昨天說到興處就忘了形。不過侯爺之前也飲過酒,我看他精神頭不錯,也就沒阻攔,怎么昨晚突然就嚴重了”杜學政問。
“你醉酒去休息了,西望又跟他爹吵一架,喝了酒又生氣,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叫頭暈”正說著,老管家過來說“夫人,布政使秦大人過來探望侯爺了。”
“請秦大人進來。”
侯夫人坐著沒動,秦大人進來時杜學政冷哼一聲,起身就要走,說“我改天再來探望侯爺,一大早就晦氣上門,我怕我也病了。”
侯夫人肅著臉看著,秦大人則是陰著臉,他宛如就是做面上功夫,也沒落座,打算客套幾句就走。
“秦大人,你是對我家的事有什么高見嗎”侯夫人率先開口發問。
“此話怎講”
“我聽我那未過門的兒媳婦說你諷刺她讓祖宗蒙羞,她一個小輩,怎么得罪你了”今天早上她問了韓霽關于昨天的事,她直截了當地說“海珠進我韓家的門,我跟侯爺都是極力贊同這門親事的,你一個外人,既跟韓家無親,又與齊家無故,你是一方大員,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當面為難一個姑娘。你若是對侯爺對候府有意見,你可以上門來說,大家公對公私對私地談,對我家女眷下手實非君子所為。”
布政使被含沙射影罵了一通,臉色難看之極,還不得不認錯道歉。說是來探望韓提督,面都沒見就走了。
海珠跟韓霽傍晚回來,騎馬染了一身馬騷味,她先回梨花苑洗漱換衣裳,進門看桌子上放著一堆禮盒,她詫異道“哪來的侯夫人送過來的”
“是布政使給您送來的歉禮,夫人直接讓人送過來了,讓您選用得上的用。”丫鬟說。
海珠洗澡出來粗略地看一眼,她挽好頭發帶著丫鬟去主院,韓提督正在陪長命玩竹球,見她過來,兩人收了動作往屋里走。
韓霽也收拾好過來了,海珠納悶他洗澡比她還慢,等人到齊了她才問起歉禮的事。
“你因我們受氣,我這個當婆婆的肯定要幫你找回面子,你以后是這個家的少夫人,打你的臉就是打將軍府的臉,來到我們的地盤哪能由他這么囂張。”侯夫人跟她講,她贊賞地說“昨天干的好,他罵你,你也罵回去,將軍府不倒,你在廣南就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海珠“噢”了一聲,這是在為她撐腰啊,滋味挺不錯。
韓霽放下茶盞,說“能開飯了吧我們都餓了。”
“你們去哪兒玩了”長命問。
“教你小姑姑騎馬,你會騎馬,所以沒帶你。”韓霽說。
侯夫人往外看,丫鬟說飯已經好了。
“那就去用飯吧。”一行人往外走,韓提督問海珠學騎馬學得如何。
“她膽子大,半天就敢自己攥著馬韁繩跑了。”她玩高興了,韓霽看著提心吊膽的,只能說敢出海的人就是不得了,剛學騎馬就想縱馬比賽了。
隔天海珠又拽著韓霽出城騎馬,又從早到晚玩了一天,離開府城去碼頭乘船的時候她就騎馬跑了,不再坐馬車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