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外面”沈母慌張的從門縫往外瞅。
鸚鵡竊喜地鉆進花叢,不理身后的罵罵咧咧聲,一溜煙貼著墻根跑進酒樓,趕在沈母之前原路返回樓上。
“我還以為你被人逮了去,拉個鳥屎你還費挺大的勁。”海珠找了出來,看見鳥就折身往回走,說“快跟上。”
“要回去啦”話音未落,鸚鵡慌張回頭,果然看見聽到聲的人變了臉色。
“這是鸚鵡,天生會學人說話,不是妖怪。”海珠趕忙解釋,她走過去拎起鳥,快步走進雅間,順帶又給它洗了洗爪子。
“真臟。”她有點嫌棄。
門外傳來腳步聲,鸚鵡探頭看過去,是沈母陰著臉回來了,它心虛地縮回頭貼在海珠身上。
沈母惡狠狠瞪它一眼,她撞開門看見了鳥爪印,進酒樓了又問人,果然是它跟了過去。不過她心里更慌,擔心她說的話被鳥聽了去,又傻愣愣說了出來。
之后的小半天她都提心吊膽的,嬤嬤回來了她也沒心思問話,一直小心翼翼瞥著鳥,每當它開口,她就憋著氣不敢說話。
終于熬到傍晚,海珠跟韓霽帶著鳥走了,沈遂跟他父兄都出去相送,沈母喊來嬤嬤,問“如何”
“什么都沒打聽到,沒人談論這事。”
沈母心里一松,轉瞬又不是滋味,好似抓了把沙卻漏完了,但沙上的灰還是臟了手。
另一邊,海珠跟韓霽到家了就開始審這只鸚鵡,鳥被騙進屋,韓霽利索地關門窗,海珠捏著鳥羽問“你今天干什么壞事了”
鳥裝聾,耷拉下眼皮蹲桌上不吭聲。
“吃飯的時候你跟沈遂他娘跑出去了。”海珠又提醒,事后稍稍想想就發現了不對勁,它拉屎可沒講究過,鳥也憋不住屎。
鸚鵡“咔”了一聲,嘀咕說“渴了。”
“你打她了”韓霽問。
“才沒有。”鸚鵡激動地否認,它倒是想打,可惜不敢動翅膀動爪子。
“那你怎么著她了罵她了往她頭上拉屎了”韓霽端來一杯水捏在手里,慢慢搓動杯壁,杯里水聲嘩啦響。
鸚鵡朝他看過去,突然展開翅膀抖了抖,回憶著它偷聽到的話,嘎嘎一頓學,末了還強調“沒打人,她太兇了。”
海珠
她跟韓霽對視一眼,他遞過水杯喂鳥咂水,又往外喊一聲,說“跟丫鬟下去吃果子,今天府里新買了一筐果。”
鸚鵡撲棱棱飛了出去,韓霽這才放心跟海珠說話,“我派人去囑咐一聲,讓老大夫跟接生婆在外別亂說話。”
海珠沉思了片刻,說“讓沈遂去辦,這是他的事。”
夜半天色黑透,鸚鵡一身彩羽隱在夜色里跟夜色融為一體,當沈遂出現在巷道時,它嗖的一下從樹上飛了下來。
“沈遂。”它喊一聲。
“誰”沈遂提起燈籠,看見兩步外的地方落了只鸚鵡,他走過去說“你怎么跑出來了你爹娘呢走,我送你回去。”
鸚鵡不讓他碰,它飛起來落在一墩石頭上,掐著嗓子開始學舌,繪聲繪色地模仿著沈母的口吻說話。
沈遂越聽越心冷,鳥不會撒謊,只能是偷聽了人說話,他想不通他娘怎么變成了這樣的人,外人都可憐青曼半只腳踏進了棺材,半字不談當晚的事,她卻想方設法往兒媳婦身上潑臟水,字字想要她的命。
他轉身往客棧跑,至于那只鸚鵡,想必它的主人就在附近。
他一走,鸚鵡輕哼著曲去巷子尾的拐角找海珠跟韓霽,它飛落到海珠肩上,邀功道“鳥都跟他說了,他跑了。”
“干的好,明早給你捉蟲吃。”,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