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瑭的聲音輕而軟,卻仿佛在傅默的耳邊丟下一記炸雷。
兔妖的體質和人類是不一樣的,對于人類來說是解藥,對于兔妖來說,或許反倒成了催化劑。
許是覺得難受得厲害,青年一邊低叫著默哥,一聲接著一聲,一邊忍不住更用力地更加貼近他,毫無章法地亂蹭著。
哪怕隔著兩層衣服,傅默都能清楚地感覺到從青年身上傳來的熱度,熾熱的、帶著細密的顫抖。
房間中逐漸染上一絲讓人頭暈目眩的溫度。
傅默手指蜷了下,身體下意識想要上前幫忙,卻被他的理智強拉硬拽地扯了回來。
不行。
不可以。
他對自己說。
在青年向他說出幫幫我這三個字的時候,傅默的第一反應并不是拒絕。
他并不介意幫江瑭,看到江瑭這么難受的時候,他甚至主動生出過要不要幫他的念頭。
但是不行。
這樣的行為說得好聽是幫,但本質上還是趁人之危。
江瑭向他求助,是體內藥物使然,并非出自本意。但他若是在這個時候對江瑭做出這種事,和那些人渣又有什么區別
傅默用力一咬舌尖,搭在江瑭肩膀上的手稍稍用力“江瑭”
肩膀上輕微的痛處,似乎稍稍拉回青年的理智。
江瑭低低地痛呼了一聲,蒙著霧的杏眸清明了少許。
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么,他猛地松開抱著傅默的雙臂,重新扯過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
那雙雪白泛粉的毛茸茸的長耳朵,隨著他的動作在臉側晃動著,似乎也帶著些輕顫。
“抱、抱歉,默哥”江瑭緊緊攥著被角,“我、我剛剛”
他頓了頓,急促地喘著氣,似乎有些呼吸不上來一般,露在被子外的精致面孔已經變成一片赧紅。
“你不用、管我。”青年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柔軟的唇瓣幾乎立刻就印上一小排牙印,“這種藥、只要代謝掉、排出去,藥效、就能消失,我自己也可以。”
傅默手指輕蜷了一下,喉結滾動“好。”他嗓音低而啞,仿佛在壓抑著什么一般,“我去浴室。”
他說罷便轉過身,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身后傳來些許響動,青年似乎松開了裹緊的被子,緊接著便是很輕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
傅默知道這是皮帶扣發出的聲響,他加快腳步,幾步便走到了浴室門口,卻突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低泣。
傅默的手已經按在了浴室門上,腳步卻驟然一頓。
“解不開”青年的聲音很低,顫抖得厲害,“怎么辦默哥,我、我解不開”
傅默的手咻然收緊,握著門把手的手用力極了,手背上的青筋都跳動了一下。
身后青年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夾雜著強忍不住的氣喘和顫音。
輕微的金屬聲還沒有消失,
,
并且一直沒能成功。
傅默閉了閉眼,喉結劇烈滾動一下。
片刻后,在江瑭又一次喊出他的名字時,傅默轉身回到了床邊。
青年身上的被子已經松散開,整個人蜷縮著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雙手在身前艱難地努著力,但他的手臂乃至于雙手手指都顫抖得厲害,根本做不了這樣小幅度的動作。
這樣的狀態,即便有人幫忙解開皮帶扣,青年也無法獨立完成接下來的事。
似是察覺到傅默的靠近,江瑭抬了下眸子,眸光從顫抖的長睫下看向他,又很快垂下眼睫。
“默哥”他抿了下唇,似是想說些什么,但嘴唇蠕動兩下后,卻并沒能發出聲音。
傅默的目光落在青年的唇上,對方下唇上的齒痕又深了幾分,有幾枚牙印甚至滲出些許血色。
青年面色紅潤潮濕,臉頰兩側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浸透,領口松散開,整個脖子和那一小片露出的胸膛上,都染著被汗水浸濕的水光。
在江瑭又一次發出按捺不住的低泣聲時,傅默坐到了床邊,伸手將蜷縮著的青年抱起來,讓對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聲音低啞,染著不知名的滾燙熱意“我幫你。”
江瑭的肩膀縮了一下,腦袋輕垂下來,并沒有出聲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但在傅默的手探向他身前的時候,江瑭胳膊輕動了動,順從地垂在身側,給傅默讓了位置。
“默哥”他聲音輕啞,帶著明顯的顫音,“抱歉,我好像、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