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同僚的祈禱也不到半分鐘,很快,這里又恢復了混亂中的井然有序。
“現在的感染者有多少人了一次二次三次都算。”
“粗略估計,已經上了五位數,而且統計數每分每秒都在增加。”
“喜報教國陸軍醫學院的教授發現了能延緩感染者病情惡化的藥物用藥后的二次感染者幾乎完全恢復正常,一次感染者也失去了傳染能力”
應急指揮中心頓時炸了鍋,所有精靈臉上都揚起了喜悅的笑容,包括柏嘉良。
“什么藥能大批量生產嗎”有人激動地問。
“額,”傳令兵看了看手中的電報,遲疑了會,“是生命樹汁,一次感染者用了半滴,二次感染者用了八分之一滴。”
應急中心再次安靜了下來。
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掛上了一塊屏幕,屏幕上是每分每秒都在跳動的數字。
上一秒,這個數字是10789,現在,這個數字變成了12436,很快又跳到了13993。
生命樹汁的產出是以年為單位計算的,整個精靈教國的儲量都不過千余滴,這是精靈的珍貴財產,是戰略物資,每年只有最杰出的人才才能得到那么一兩滴作為獎勵。
有人垂下了頭,悲哀地譴責著自己心中的慶幸。
慶幸感染者數量實在是漲得太快,治療所需用量又太多,讓這小小的希望剛萌芽就被掐斷在了襁褓里即便戰略儲備全部消耗掉,都沒法把所有人都救回來。
幾乎不用考慮用生命樹汁救人的可能性了,如果神殿長老和大區主教們沒有瘋的話。
應急中心氣氛壓抑,柏嘉良卻驟然舒展了眉,撥開人群,迅速往醫院跑去。
“艾詩,看到新消息了嗎你們學院的老師救回來了一個。”蘭特穿著防護服,看著終端上彈出來的信息。
“看到了,”艾詩苦笑著,“但這根本不可能推廣吧。”
蘭特沉吟一會,搖搖頭。
“不一定,”他看著終端上那份簡短的報告,“生命樹汁極易揮發,這也是它難以保存的原因之一,說是半滴,實際發揮效果的可能八分之一不到,二次感染者實際用到的就更少了。”
艾詩皺皺眉,“可是生命樹汁的保存一直是重大難點了,幾千年都沒攻克。”
蘭特抬頭,看著面前漸漸失去意識,已經逐漸往一次傳染者發展的年輕精靈,沉默了會。
“其實,得看命。”他聲音低了下去,“生命樹汁可以以血液為溶劑稀釋,能保持穩定存在,但是,那種苛刻的血液要求,萬年來也只有兩個。”
“你應該也知道,很久以前,教國有過另一場大型流行病,氣溶膠傳播,感染率和致死率都極高,”蘭特神情悵然,“那次就是有位具有苛刻血液要求的精靈站了出來,用自己的血稀釋了生命樹汁。”
“在她的奉獻下,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可她自己卻因為持續性放血對身體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疫情結束后第二年,她就去世了。”
那時候,那只年輕精靈還不到四百歲。
艾詩張張嘴,又頹然地搖搖頭。
即便有人擁有這種血液又怎么樣
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難道能強制他取血救人
那畢竟,是生命的代價。
緩沖區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小金毛竄了進來。
蘭特和艾詩都是一怔。
這人他們見過,當時陪著血族那位公爵大人和首席長老海洛伊絲來隔離區看了一眼。
“用我的血。”柏嘉良沖到了他們面前,扭頭看著隔離區內皮膚逐漸變得灰白神色逐漸變得猙獰的精靈,聲音沙啞,眸子卻明亮。
“用我的血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