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沒有計劃,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觸碰規則,她只有一身血,或許可以延緩少部分人的痛苦和絕望。
至少,要去看看,要努力一把,對么
“沒有任何努力,就直接放棄他們,這不符合我的三觀,我以為,是要盡全力救每一個人的,”她重重吐出一口氣,輕輕拍了拍桌子,“抱歉,我沒有權力阻礙你們的方針,但我會去做些我想做的,希望長老給我一張通行證。”
海洛伊絲抿緊唇,看了眼其余的大區主教,沉默了會,微微點頭。
“可以。”
她迅速扯過來一張白紙,寫上幾行字,又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公章。
再拿來另一張白紙,簽上幾個名字,蓋上章,一并遞了過去。
“拿著我的手信,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包括這里還有幾個沒寫內容的簽字和蓋章,你可以自由填寫內容,”她凝視著小家伙,“我知道你不會寫一些不該寫的東西的。”
“不會。”柏嘉良接過來,擰身走了。
她經過坐著的公爵大人,沒停留,沒回首。
“停。”秦唯西心中一悶,冷冷開口。
柏嘉良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往門口走。
“停下。”下一秒,公爵大人瞬移到了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表情復雜。
她,有點生氣了。
但更令她驚訝的,是小人類身上那股甜香突然急速變淡,只留下一絲絲若有所無的香味。
柏嘉良抬眸,面對眼前的血族公爵,她挺直腰板,強迫自己不后退,抬頭,倔強而驕傲地凝視著面前的人。
望著眼前人清冷的面容,她心中卻涌上了深深的無奈。
柏嘉良,你早該知道的,不是么
她看似溫柔,對所有人都溫柔寬和。
那是假象。
她不在乎任何一個人,她現在都記不住波莉太太和卡洛琳的名字,也不記得你的。
她只是活得足夠久,所以不在乎冒犯,也不在乎眷戀,她只是守著自己的責任解決一個個異象,卻并不介意哪個種族死了多少人。
那天,去龍族的路上。
如果不是有屠村的異常,而只是普通的攔路搶劫傷人,她會出手么
或許在她看來,這只是例如草原上獅子吃羚羊一般的普通自然現象罷了。
她說的“能救大部分人”,恐怕只是“救下沒感染的大部分人”的意思吧。
“您要攔住我么”她深吸口氣,手腕一翻,握住了有家的錘。
這柄破損的半神器瘋狂嗡鳴,向她傳遞著濃濃的抗拒。
秦唯西看著眼前執拗的小家伙,微微瞇起眼睛。
“你要對我出手么”
“不是。”柏嘉良搖了搖頭,手揚起,松開,將有家的錘丟了過去。
秦唯西下意識伸手接住,很快,臉色難看起來。
“公爵大人,您說過的,我什么時候想離開公爵府都可以。”柏嘉良低垂著頭,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又掏出了那個小蝙蝠掛墜,遞了過去。
“旅行結束了。”
“謝謝您,公爵大人。”
她見秦唯西不接,唇角扯了扯,松手。
小蝙蝠掛墜落在了地上,發出了叮當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