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兩個歷史。
河流中的礁石。
或者說,無法被改變的定點
“那如果所有人的記憶都變了”她抬頭看向秦唯西,“是不是,兩種歷史又歸為一種了”
“大概吧。”秦唯西聳聳肩。
“我明白了,”柏嘉良看著床上攤放著的資料,沮喪地搖搖頭,“難怪您說是兩種事兒。”
“這起火災,除了小特米婭和列車長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三個有記憶的人了,”她輕聲說,“這壓根不是像精靈教國大雪那樣的,歷史產生了分叉,更有可能的是純粹的造假。”
她舉起那份卷宗,定睛凝視。
“有人偽造了這份卷宗,但忘記偽造更深一層的細節,要通過文字在真實的世界描繪一件壓根沒有發生的事實在是太難了,而且即便他偽造了更深一層的細節,甚至做到了面面俱到,他也不可能讓所有人的記憶中憑空出現這場大火。”
“所以,我沒有判斷失誤,那個小侍應生依然是破局點,”秦唯西微笑著,說出令人心驚的話,“五歲前的小獸人,記得多少事呢”
“即便她認為自己沒撒謊,她說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我們得搞清楚,到底是爆炸地點是假的,還是爆炸是假的,還是”
她頓了頓,在柏嘉良呆滯的目光中輕輕吐出一種可能。
“她親愛的爸爸媽媽也是假的。”
“藍白條紋,很漂亮,很適合小朋友,但也不太適合,不是么”秦唯西輕笑。
柏嘉良僵在原地,背后驟然爬上一絲涼意。
“我們還要搞清楚的是,”秦唯西繼續為她梳理著思路,“首先,她為什么會在列車上。”
“其次,失血過多的受害人,和直接失蹤的受害人,到底有什么區別為什么會受到不同對待”
“失血過多的受害人為什么又失蹤了”
“呼”柏嘉良默默點頭,脊背發寒之余,覺得混亂的思路清晰了很多。
“秦唯西,謝謝你幫我梳理思路。”
“哈,不客氣。”
“也謝謝您梳理我的尾巴毛,可以不梳理了嗎”柏嘉良抬起頭,似笑非笑。
這老蝙蝠,真是
一下沒注意就蹬鼻子上臉了。
秦唯西低頭看著那根繃緊的尾巴,莫名有些戀戀不舍,想了想,抬頭,誠懇發問。
“我可以說不可以嗎”
柏嘉良深深看了她一眼,猛地撲了上去,將她壓倒在床上,腦袋在她頸窩里亂蹭,胡亂嘀咕著,“那您讓我抱抱。”
秦唯西被她撲倒,輕笑著,倒也任由她放肆,嘴里卻不饒人。
“愚蠢的大型犬。”
“可惡的老蝙蝠。”
秦唯西冷哼一聲,用力掐了掐她手感極好的尾巴根兒。
小金毛瞬間渾身僵硬,隨后軟倒在她懷中,身體懶洋洋地散發出熱意。
“不能動了吧,嘖,和我斗”老蝙蝠還在得意洋洋呢。
柏嘉良將腦袋埋低了些,過了會,喉嚨間溢出一絲喟嘆,忍耐和滿足中帶著一絲無語。
“您贏了。”,,